“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阿毓肯定不信。
老公笑呵呵地说:“你想想那构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你的外科医生?”阿毓的表情写满了“自我怀疑”,甚至开始听信南和谦胡诌的理论。
“敢不敢打赌?我们去医院查一查。”
“查就查,谁怕谁?”
于是,他们当天去了一趟附近的公立医院。拿着医学报告出来,鄂毓整个人是蒙圈的状态。就在刚刚,医生清清楚楚地从B超指给他看肚皮里的小宝宝,还真是人形的!医生看他一个怀孕那么多周都不知道自己有了的孕妇,带着点责备的语气说:“你这个妈怎么当的?一点都没发现?现在都还没有建档,眼看马上要做排畸了!”
“大夫,为什么我怀着孩子就溢ru了?不是生完才有的吗?”阿毓怯怯地问。
“那是你激素水平不稳定。”
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依旧难以置信竟然天降孩子的事实。
“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又有的孩子呢?为什么我不知道?”阿毓努力搜索记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天被弄晕了推进手术间,只是自己失忆了。但是,他很快就自我和解了,“不管啦,反正可以确定肯定是我的孩子!”
“啊?那孩子爸爸是谁?”南和谦表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内心快要笑翻在地。
“那我怎么知道?说不定真的是因为我那个了你才怀的!”阿毓原本肯定不会信这种天方夜谭,但是经历了魔幻般的现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破了什么人类生殖医学的极限,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奇迹!
“傻瓜!”南和谦宠溺地将媳妇儿搂在怀里,这人真是傻的可爱。
下午,南和谦不得不先告别岳母。母亲催促他赶紧回家一趟,原因是父亲身体抱恙。南和谦好不容易成功挽回了老婆,还来不及多温存片刻。他本打算就在老婆家不走咯,每天买菜做饭照顾老婆,上上育婴班,等宝宝出生了,刚好可以升级全能nai爸。可从前极少生病的父亲刚巧这时候生病了,怎么想都觉得是场Yin谋。
傍晚时分,南和谦出现在父母家大门口。他进屋的时候,母亲正呆坐在楼下客厅里一张明清黄花梨木官帽椅上,一身黑色睡裙外加了件白色针织罩衫,顶着一头蜷曲的黑发,卸下了平日里在家也画得一丝不苟的妆容,母亲眼下的纹路仿佛加深了。看到是儿子来了,母亲从座椅上起来。
“孩子,你回来了?阿毓好吗?”妈妈用丝绸手绢擦了擦浮肿的眼睛。
南和谦的心头像压着块石头,胸口憋得喘不过气来,但他耐着性子故作轻松地回答:“刚从医院产检完,一切指标正常。我让他在妈妈家好生静养。”
“对,对。孕妇还是少去医院的好。”妈妈附和道,握着儿子的手嘱咐他:“你爸前两天还好好的,还念叨今年30周年结婚纪念日要不要休一休积攒的年假?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医生怀疑是肿瘤,良性恶性要做了活检才知道。你爸偏偏是个老顽固,不把事情给下面人都交代清楚了不肯入院。”
南和谦沉默地听母亲说完,才开口:“妈,您别自己吓自己,他平时身体那么好,说不定是误诊。况且,医生不是也说了要做活检才知道结果吗?”
“快进去吧,你弟弟在里面说话。”
这么短的距离,他仿佛走完了属于他的小半生。脑海里跑马灯一样地播放着从小到大关于父亲的点滴回忆。他推开房门给一切的爱恨画上一个句号。
家里的老洋房旧了,前几年经历过一次修缮,还是舍不得破坏当年曾祖父买下这处宅子时的格局,父母说人越老越念旧。要是人老了也能把身体里罢工的心肝脾肺换一换,那是不是世间就少了很多的离合悲欢。病榻上的父亲仿佛往常一般,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安静地阅读手里的文件。而和宥正站在一旁。看到大儿子来了,父亲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xue。
“你们兄弟俩都到了,那我们谈谈正事。对你们两个我也有些话想说,是关于继承家族企业的事宜。哥哥经营公司的经验多,有担当,能服众,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心太软,感情用事,容易姑息养jian!”父亲说完又转向阿宥,“弟弟虽然没有实战经营,也不要妄自菲薄,阿宥自从归国就在我身旁,是难得的王佐之材。”
“爸,您别搞得这么官方。”阿宥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父亲的话,“多大点事儿!就一个小病,您别瞎想八想。”
父亲:“你们曾祖父那一辈就曾发生过兄弟相争,两败俱伤的事情。我虽然刻意培养你们的竞争意识,让你们清楚地了解什么是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可是,你们毕竟是亲兄弟,我从上一辈继承和苦心经营的一切未来都要交给你们两兄弟,我也希望你们可以互相帮衬,把家族的基业传承下去。”
父亲说的吃力,缓了缓又开口:“不过你们资历尚浅,把如此庞大的事业交给你们,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经过和你们母亲商量,我们决定把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而你们两兄弟都回来总公司担任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