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5日苏共多次交谈后,最终,中央政治局开会,确定中国出兵援助朝鲜的决策。
10月7日,美国再次Cao纵联合国通过了“统一”朝鲜的决议。
10月8日,上级组织发布组成中国人民志愿军命令。
第四十章
还有两个月,今年就要结束了。这一年短短几个月好像发生了很多事。
把过去的记忆重拾,拥抱仍然爱着的人。
在盛夏相遇,又将在清秋分离。
江笙畔知道自己将要离开了,只是不知道如何跟他的小少爷说。
周寓敏正和谢远以及谢星遥一起,一家人三其乐融融,听闻江笙畔来找她时,她还分外诧异。她把坐在自己腿上的谢星遥交给谢远,并说:“你看着她点儿。”
周寓敏走过去,瞧见站在门口的男人,说:“怎么还把自己当外人,站在门口干什么?”
江笙畔冲她礼貌一笑,边进门边说,“敏姨,今天来,我是有事想给您说。”
听到他这话,周寓敏扫过去一个眼神,不知怎么心情重了起来。
前几日组成志愿军这一事她听说了,但是看周祺然并无反常表现,她也就没往别处想。如今江笙畔又单独来找她……
“你是不是……”周寓敏顿了顿,“你也要去?”
江笙畔毫不避讳地点头。
“然然知道吗?”周寓敏问。
“他知道我会去。”江笙畔接着说,“不过他不知道日期。”
“那你多久走?”周寓敏问。
江笙畔沉默片刻,抬起眼皮说了两个字,“明天。”
此时周祺然还在泽瑞乘,人坐在沙发上,仍不免忧心忡忡。尽管江笙畔一直跟他说相信他,相信他,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他也相信志愿军的力量,毕竟国家打了那么久的抗日战争,这些军人都不是怕战的人。
可是信归信,担忧是不免的事。
最近几天的报纸上并没有再把事情报道出来,也许是怕走漏风声,之后的任何消息都没有再具体报道了。周祺然真想冲进司令部抓着纪松问你们是怎么派人去的?到底是一起去?又多久去?还是分批去?又怎么分的?
纪松当然不会告诉他,这种计划属于军事机密,真要弄得全天下都知道了,那还怎么打突击战?
这像是一根卡在喉咙的鱼刺,又像悬在头上的刀迟迟不落下……
周祺然有点后悔了,他怎么看了那么多书却没有再去学一学医呢?要是学医的话,说不定还能去当个部队的军医什么的,也不至于现在心里乱作一团。
“老板,喂老板,这个扳指怎么卖?”
周祺然回过神来,想江笙畔的时候太入迷了,没发现原来店里已经来客人了。
晚上泽瑞乘关门后,周祺然坐着黄包车回了周公馆。
周寓敏和谢远已经把晚饭备好了,就等着他回来吃饭。
平常吃饭时,周寓敏会聊些天,说今天去哪儿看到了什么字画和谁哪位大师约了饭局或者说谢星遥的趣事。她不似当年周二爷那般看戏听曲,她喜欢文艺的东西。
今天有点奇妙,说吃晚饭四个人真都安安静静的吃饭。由于爸爸妈妈没怎么说话,谢星遥这个小丫头也抓着勺子一口一勺米饭,大眼睛时不时从爸爸妈妈和哥哥的脸上扫过。
周寓敏心里正堵得慌。想到周祺然,就觉得周祺然简直跟她一个样,爱一个人就全心全意扑在上面。所以当年她在失去谢遥的那一刻时,第一想法也想过跳下井,这辈子就这么结束也好。但是她还有周祺然在,她不能走。兴许是有这么一个羁绊,所以她才渐渐熟悉了生活,渐渐从那种心如死灰的状态里走出来。
她花了十四年的时间。
而周祺然呢……
周祺然和江笙畔这两个大男人除了彼此爱对方就什么都没有。若是江笙畔在战场上出事……那周祺然会……
“怎么了?今天都这么安静。”周祺然出声问。
“没什么。”周寓敏心不在焉地说,“出门被人踩了一脚,心里有点不舒服。”
周祺然一下笑了,调侃她,“谁敢踩你?怎么不追着踩回去?你小时候可告诉我,要是被人打了就得追着把人打到他爹都不认识。”
谢星遥偷偷笑了。
气氛有所改变,谢远看了一眼周寓敏感,知道她正忧心,他又看着周祺然说,“祺然,你逸叔前几天给我传信说在北城新到了一批好料子,想让你看看,顺便带回来点儿。”
“什么料?”
“很多,说是还有南红。”谢远说,“不如……你明天去看看?”
周寓敏默不作声地看了过去。
这其实是她和谢远想的着实不怎么样的办法。让周祺然去北城,然后让谢远的师弟想办法把人留在北城的泽瑞乘一段时间。等到人回来,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
应该就没那么难舍难分了……
“也行吧。”周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