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golfin又把那一页翻过去了。
“矮油,好可爱。”Aredhel立刻忘记了大伯帅还是男朋友帅的问题。照片上两个男孩子正在绕着一个花坛疯跑,隔了如许岁月都能听到当时的笑声,“这俩是谁?”
“我和大伯。”Fingolfin回答。
Aredhel在父亲的手臂上蹭了蹭脸颊,Irisse咪了一两声,也蹭了蹭Fingolfin的手。
“你还不如Irisse乖。”Fingolfin给三花Irisse挠下巴,评论道。
“您给Irisse吃她不喜欢的猫粮试试?”Aredhel不服气地建议,“看她挠你不?”
“好,”父亲认输,“我错了。”
“您就是错了。”Aredhel得意洋洋地宣布。
“我错在哪儿了?”Fingolfin问。
“反正您错了。”Aredhel左右看看,突然叹了口气,挠了挠黑猫Finde的脑门。
“Finde在家里的时候不觉得,他走了以后家里好像少了什么。”
Fingolfin带着了然的神情看着女儿,Aredhel吐了吐舌头。但是父亲依然顺着她转换了话题。
“是的,”他叹息着说,“也不知道Finde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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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上的夜空通透而晴朗,如同一块刚刚在水里洗过的墨色水晶。空气稀薄凛冽,在呼吸之间经过喉咙,仿佛带着上扬的刀锋;又如同烈酒,不经意间令人醺然,却潜藏着野兽的爪牙。帐篷已经架好,篝火也已经点燃,Fingon听到领队导师叫他。
“Finde,”导师对他说,“G区那边地震引发了雪崩,我们暂时不过去了。”
“好,”Fingon点头表示服从安排,虽然G区是高原上的无人区,还是又问了一句,“没有人员伤亡吧?”
“有一些受困的勘测人员,”导师回答,“所以我们还不能撤,等他们营救出来以后,看看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是哪里的勘测人员?”Fingon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这次他从导师那里得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Maedhros和他所属的勘测队就在那里。
在听筒里一次次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之后,Fingon终于摔开了手机。
“我想去那里看看。”他对导师说。
“太危险了。”导师否决了他的请求,“我们不是专业的救援人员,别去添乱。”
但是Fingon反复请求。这时候从前面传回了消息,那里需要一些药品支持。他如愿以偿地获得了这次机会。
在迤逦前行的车辆和担架当中,Maedhros的高个子和红头发依然显眼。他的右手在救人的时候受了点伤,潦草地缠着绷带,缺氧和疲倦让他在相当长时间内没办法对周围环境多加注意。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听到了Fingon在说话。
红头发的青年无奈地对自己摇着头,想着高原反应和疲于奔命已经快要把自己折磨疯了。他确实曾经在之前很多个夜晚醒过来,理由是他听到了Fingon在说话,但醒过来之后他就只能听到永不停止的风从岩石上掠过去的声音。
那熟悉的说话声还在继续。Maedhros气恼地向那个方向望过去。送来药品的人正摘掉帽子,乌木黑的头发凌乱地散落下来。
然后他们的目光相遇了,不过他俩都没有说什么,如同相互并不认识。
回到安全营地以后,Fingon看到Maedhros高挑的身影在湖边徘徊。
“这里是我父母来过的地方。”他在他身后说。
Maedhros回过头来,他们面对面站了一会儿。
“现在我们在这里了。”Maedhros轻声回答,同时伸出手,Fingon回应了他的动作。
那时候天边正显露出第一缕淡紫色晨光。醒来的水鸟拍打翅膀,在他们身边盘旋,仿佛一朵醒来的白色云彩。
9.
书房门打开,两个红头发的小子嬉皮笑脸地钻了进来。他们的父亲丢下笔,开始揉太阳xue。
“回来了?”
“回来了。”其中一个规规矩矩地回答。
“妈妈很好。”另外一个跟着说。
“她向您问好。”
“她说让二哥少宅。”
“让三哥记得给Huan打疫苗。”
“让四哥挖煤之余好好洗澡。”
“让五哥赶紧结婚。”
Feanor揉太阳xue的力度加大了。Amrod赶紧去帮爹揉太阳xue。
“说吧,”当爹的挥开了献殷勤的小儿子,转过来看着他们两个,“你们想说什么?”
“我们——”Amrod刚想说“我们不想说什么”,Amras就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