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edhel认真地摇头。Turgon把自己扔在摇椅里。
“老爸给你们讲故事的时候除了我绝对再也没有认真听的。”这是他的结论。
“你们两个,”Fingon一手一个把他们捞到自己怀里来,重点揉了揉Turgon的头,把他用发胶Jing心打理过的发型揉乱了,“这辈子就是给我添乱的。”
6.
“我和Finde的朋友也是亲兄弟,好巧。”饭桌上Aredhel笑盈盈地说起这件事。
她的父亲和二哥一起望着他们两个,Fingon发誓自己绝对不要再次看到Turgon的表情了。
“是吗?”Fingolfin柔和地问。
Aredhel没有理会大哥的眼神,接着说下去:“Finde喜欢的是大伯家的Maitimo,我喜欢他家Celegorm。——您看连排行都这么巧。”
Fingolfin没有说话,转向Turgon。Turgon自从七岁起就没有被父亲这样看过,深感压力的同时,又油然而生一股顶天立地的豪情,于是他一脸悲愤与郑重地点点头,替Fingon承认了这件事。
“他们谈很久了,老爸。从Findekano读大学的时候开始,已经好几年了。”
“不是他,”Fingolfin否认了自己的关注焦点,“Irisse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嗯,也有一些时候了。”Aredhel大大方方地对父亲坦白。
“那么你今天说起这件事情,是要我做什么?”Fingolfin平静地问,但是Turgon觉得自己的后背起了一层薄汗。
“老爸,”Aredhel放下碗认真地回答,“您和大伯没有血缘关系,而且您的重点不应该放在Finde身上吗?Maitimo可也是男性。”她把“男性”咬得很重。
Fingolfin点点头,这个动作仅仅表示他在听而非表示认同:“Findekano的事情过后再说。如果你是打算征求我的意见,那么我得说,你的事情我不同意。”
Aredhel瞪起眼,父女两个肖似的眼睛互相看了一会儿。
Turgon戳戳Fingon,Fingon叹口气,小心地开口。
“那么,爸,”他小声说,“您同意我的事了?”
Fingolfin静了静,离开了饭桌,留下他们三个坐在那里,不太敢动弹,竖起耳朵听着父亲从房间里取出大衣,到书房拿了两本书,又走出来。
“Irisse,”他流露出罕见的严厉神色,“你最近就不要出门了,等这件事解决以后再说。Findekano,如果你决定要同他谈,我不干涉,但是你最好管住自己,不要胡闹。”
父亲在玄关站住脚,逐一审视他们的脸。
“我说明白了没有?”
====
Aredhel趴在桌上画图,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三餐都没有出席,肚子咕咕作响。女孩子气恼地把笔丢开,单手抚着胃,转眼看到墙壁上挂着的一家四口合影,抓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熊,还穿着Fingolfin冬天那件浅灰羽绒服。然后她用笔尖戳着这只熊出气。
“坏熊!笨熊!最不好的熊!你怎么就是我爸呢!我要换个爹!”
突然她抽了抽鼻子:“好香!——”
“Irisse,”他父亲的声音在背后笃悠悠地响起来,“我貌似没长一张婴儿肥的脸。”
Aredhel早就欢呼一声就着他手里的碗开始吃吃吃吃吃了,含着一嘴面条糊糊涂涂地回答:“您穿那件羽绒服真的酷似——”
Fingolfin似笑非笑地扬起眉,Aredhel自动消音。
“你要不是我闺女,我就把碗扣到你头上,Irisse小朋友。”
“浪费粮食可耻,爸!”Irisse小朋友继续抱着碗吃吃吃吃吃。她把一大碗面条吃光之后,面前又有了个盘子,盘子里是个削好了还切成块的梨。于是Aredhel接着吃吃吃吃吃。
“慢点,没人和你抢。”Fingolfin开柜子拿创可贴,刚才削梨削破手了,抬头看见她的吃相在玻璃门上的倒影,微微笑起来。
======当年======
学生们放暑假都回家去了,校园里显出难得的空旷与杳寂。树梢的蝉鸣单调地响着,阳光透过松柏树的缝隙照下来。仲夏的月季花开着,那些馥郁的香气被暑气一蒸,让人昏昏欲睡。Feanor坐在水泥砌成的花坛边上,半心半意地看了会儿书,索性躺在被太阳烤得温热的水泥台子上,用书遮住眼睛开始打瞌睡。
Fingolfin在花坛沿儿上来来回回地溜达,脚步轻巧,嘴里念叨着他们学校艺术节话剧演出的台词,蹦蹦跳跳地来了又过去了,过去了又来了。Feanor的上半张脸被书本盖着,只露出白皙的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