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流金飞光的Finarfin带着冷笑从身边经过。方才的谈话者片刻后才开口。
“恐怕他会去搬弄是非。”
“我唯恐他不这样做。”Feanor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此回答,“这才能验证他们血ye里遗传下来的母族特性,嫉妒和口舌之能。”
视野向前延展开去。穿过一重由繁花开遍的蔷薇枝条交织成的篱笆,Finarfin走进一处朴素的庭院,书本还放在白石桌面上,但主人并不在这里。
Fingolfin正举起一把刚刚锻造好的长剑,把它浸入冷水中淬火。伴随着蒸腾的水汽和它们咝咝的声响,金属上褪去了金红的透明颜色,渐渐显露出它原本的样子,如同一条凛冽的冰。
“Arakano。”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Finarfin这时才走上前,拥抱了兄长。Fingolfin在他的额上吻了一下。
“我并不知道你也熟练于这项工艺。”Finarfin笑着把他刚铸成的长剑拿在手中,开玩笑地从兄长尚未松开的发束里揪了一根,然后把它拂在剑锋上,“你打算叫它什么名字?”
Fingolfin微微一笑,青色眼睛里并无愉悦神情。
“我没有什么想法。”
“你得给它取个名字,”Finarfin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它是有灵魂的,Arakano,你要叫它的名字。”
Fingolfin温和地看着他。Finarfin在他的目光中叹口气,侧过头微微想了想。
“Ringelen。它的锋芒很像星星,而且我猜你的心情一定说不上轻松。”
“不必用这个取笑我了。”Fingolfin擦拭着新铸就的长剑,将它还入准备好的鞘中,“但愿它能得到应有的武勋。”
Finarfin笑起来:“如果这句话被别人听去,说不定Curufinwe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自知并非如此,这就够了。”Fingolfin平静地说,“即使别人不能控制他自己的想法,我却能控制我自己的行为。不必担心,Ingoldo。”
“有道是‘智者不忧,仁者不惧(孔老夫子请原谅我吧)’,”Finarfin开玩笑地对他说,“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意识到你把二者都占去了,Arakano。”
“那么你是妄言了,Ingoldo。”Fingolfin摇头一笑,“这绝对是谬赞。好啦,不要嘲笑你可怜的兄长,他的心浸透在比冰雪还要寒冷的忧愁里。现在过来吻我一下。”
Finarfin无疑是他们三兄弟中最俊秀的一个,他微微侧着头,海水一样蔚蓝的眼睛里含着笑意。
“你要用什么作为回报呢,Arakano?”
“这个规矩倒是头一次听说,”Fingolfin笑着思索了一下,耸耸肩,“好吧,那么不用了。”
他假意要离开,Finarfin大笑着拉住他,亲昵地在他的两边脸颊上各吻了一下,而Fingolfin含笑回吻了他的脸颊。
“这下你欠我很大一个人情了。”Finarfin得意地说,“想还也得还,不想还也得还。”
“记住了。”Fingolfin假作苦恼地回答,“这下即使你想要我们兄长的宝钻,我也得想办法进到他的地下室里给你偷出来。”
“Curufinwe一定很生气,后果一定很严重。”Finarfin闪动着蔚蓝的眼睛大笑,“当然他的怒火一定会落在你头上,因为你竟然无时无刻不在心里转动着偷取他珍贵宝钻的念头。我只需要替你祈祷。”
“那倒不必,”Fingolfin笑盈盈地屈起手指在他额头上一敲,“你替我准备丧歌就足够。”
“为什么我觉得现在倒成了我欠你的?”Finarfin牵着他的袖子抱怨。
Fingolfin闻言扬眉一笑。
“这就对了。”
这就对了,他记得那首歌。其实并不能称为歌,它仅仅有一些破碎的旋律和词句,听起来更像压抑在胸膛中的呜咽。丧歌理应歌颂死者的英勇,可是Finarfin的挽歌里只唱着双圣树辉煌神光中的少年时代。有一段时间它于亡灵殿内来回飘荡,就像迟钝的刀锋一点点剐碎活着的血rou。
光与影暗暗地变幻了,此时已是圣光交替的时刻。Finarfin的流金长发显得黯淡无光,他正握着Fingolfin的一只手,神情愤懑。
“我真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会跟随Curufinwe离开提里安城,去北方居住。”
Fingolfin轻柔地抚梳着他流金的长发,温和地回答:“父亲有他的想法,Ingoldo。”
“而不管这想法是什么,我都不理解。”Finarfin打断了他的话,“绝不!他要把Valar的裁决置于何地?又把——”
Fingolfin平静地望着他,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