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我优秀那样多,如果还什么都有,我真正活不下去了。”修文那么多的话,一句也不敢讲给厌武听,成天里荼毒我的神经。振作Jing神,他即刻酝酿出新的牢sao:“我叫你别和他走得太近,你们如今平日里都恨不得贴在一起,把我的好心话当作耳旁风。”
“他在指导我,近一点当然很正常。”我哂然,“你别是怕我跟他亲近,再不搭理你?”
修文白眼一翻,不屑一顾的样子。“你若有不会的,来问我就是了。”
我立即就不通的一点向其请教,他聚Jing会神研究许久,未果,忧愁地合上书册。
“不要紧,”我安慰道,“术业有专攻。你哥在武学上或许比较擅长......”
“那你认为我在哪一领域有所成就?”
我琢磨着,化用了他对自己的评价,“在取得别人好感方面?”
修文即刻高兴起来,一定要请我喝酒。
我嘲笑他见到厌武像耗子见了猫,厌武要他修身养性地习武,他哪里敢买酒上山。结果他一时意气冲昏头,不仅要喝酒,还坚持自己酿。
“你酿过酒?”
“我见过。”他毫不含糊地说。
我附和着赞成他的主意。这是我对修文一贯的政策。这人执拗得很,明着拒绝会让他念念不忘,一直磨到人答应为止;要是顺着他说下去,过几日一忙,他自己就该忘了。可这回他拿定主意,一定要做。
75、双生 13
有天厌武午休,修文下山买了糯米、酒酿和几个小酒坛,他把那些物事藏好,耐着性子等厌武下山。将近一个月后,厌武又去处理生意,几乎是他的身影一消失,修文就大声招呼我快点行动。“咱们可一定赶在他回来前处理好!”
我提议用山泉水酿酒,修文欣然同意,刚好此山高处就有一汪泉水,算是天时地利。他用扁担挑了两个桶,我只用跟在旁边,一点力气也不用出。
去时两桶空空,步履轻巧,树林里满是木头亲切而清新的气味,间或传来空灵的鸟鸣,衬得身周愈发沉静。山泉的泉眼在一处断崖上,往下汩汩淌下清澈的水流,击在侧突的岩石上飞溅,落在底部一弯溪流中,曲折流向树林另一端更深更远处。
修文在泉眼下接了两桶干净的水,分放在扁担两端,回去时两头水桶沉甸甸地坠弯扁担,他还一样话多,全看不出重担的影响,这倒让我刮目相看。
酿酒毕竟是麻烦的事情,即便尽可能快地收拾,还是花掉两个时辰,我和修文将糯米和酒酿挨个封进酒坛,埋在溪边一棵树下。说是五天之后,酒便成了。
五天后,我们采了一坛酒,修文不知厌武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怕他闻出酒气,只开了这一坛。这酒度数不高,胜在口感丰富甘醇,一人一碗交替,很快饮尽了。修文不同寻常地振奋,郑重地同我约定不告诉厌武。
我微笑,没有应答。
“别说。”修文重复一遍,而后打个呵欠,摇摇晃晃地回房睡觉。
他像是醉了。
在某处有一点小小的蚂蚁洞。洞随着蚁群的壮大而变化,内部被咬噬、分解、搬运、蛀空,到再也无法支撑住站立的重量。其重压及自身,使日夜间都发出细微地断裂的脆响——这就是一棵树倒下的最初发生的事。
酿酒只是觉悟的开始。要真只为了一解酒瘾,那天他下山买的就不是酿酒的材料,而是喝得满肚皮酒水回来了。我把它视作一个讯号,一种挑衅的暗示。
现在蚂蚁已经爬来筑巢了。我期待看到更多。
“你们在密谋什么?”
厌武问出这样的话,是在我们偷偷饮酒后第三天。他前一天处理生意回来,继续手把手教我练习。我暂时没透露风声,自然修文不会主动地告知他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他想保有这样一点小小的成就。
“没有什么。”
听到我的回答,厌武眼神有些异样,细瞧却看不出不妥。他从背后把住我的臂膀,一一纠正我姿态上的错误。
“他活跃得很不正常。”
我偏头看了看,修文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练剑,他没有像平日里满面痛苦地撅着嘴,酒Jing温和地舒缓了他的心境,他现在显得又放松又自在,臂章自如地摆动,剑光秋水一样流动。
“他开心,总不是坏事情。”
“也是。”厌武敷衍地说,好似心情又糟糕一点。
“只要一个快活了,另一个立即情绪急转直下。你们俩简直像个沙漏。”
“或许双生子就是这样。”厌武漫不经心地回应,“此消彼长,我们总是在一个隐性的竞争中。”
我为他的话语讶异。“你几时这么坦诚了?”
厌武温文尔雅地回答:“因为我想要争取你。”
“你们拿我做彩头呢。”
“不要说得难听……你是我想争取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重要的原因是他见不得我和修文比跟他更亲。
“你们怎么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