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干。”他简短地说。
“可是警方那边?”
“暂时不要动作太大。”
我禁不住问他是怎么看待这两桩案子的。
“有连环杀人的嫌疑。”伍季把照片还给我,叫我把案子整明白之后再向他汇报,从他黑红而素来严厉的脸上露出一个和蔼的假笑,夸赞道:“小弟,终于上道了嘛。”
“哪里,只是运气……”
“你的实力不行,我叫金冬树跟你一起盯着这个案子。”他不容置疑地说,拿起话筒,见我还在原地站着,摆了摆手叫我出去,对着听筒又是另一副平和的语气:“小金,尹英光这边有个案子,得你带他一带,具体情况他会跟你……”
我走出办公室在自己的工位上坐定,没一会儿有一只白净的手在我办公桌上敲了敲,我抬头看过去,只见到金冬树的背影飘然走在前头,“来出外勤,菜鸟。”
是金冬树开车,在行驶过程中我把遭遇到的两个案子都和她说了,问她现在往哪里去,她说得先弄点儿信息。“两回都报警了是吧?”
“是。”
“要想查清有一条捷径,只要你有门路。”
在不知目的地的状态中我被金冬树带着到了一家甜品店,我没有点单,她点了一个三明治放在对面,还点了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等,大概过了十分钟,金冬树看着表说差不多了。几乎话音未落,店门口的风铃就叮叮当当作响,伴着一阵气流浮动,一个戴鸭舌帽的女人在对面的沙发上落座,迅速地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娴熟地用裸露的胳膊抓起三明治。金冬树从装柠檬水的玻璃壶里倒出一杯递过去,“又没吃早饭?”
来人把脸颊塞得鼓胀,无暇说话,从牛仔裤口袋掏出折成方块的两张纸给了金冬树。
金冬树道过谢后展开纸张,在其左上角是一个女人的证件照,蓝底白衬衣,长发扎起,露出额头及施了淡妆的五官,妆化得不够熟练,眼尾没能晕开,结果成了污渍似的一点暗淡棕色。
“游乐场的死者。”
“还挺年轻的。”
“比浓妆时候看起来小得多。”
“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女孩惹不出牵扯到命的纠纷。”金冬树审读着资料,“22岁,刚刚毕业,社会关系单纯,独身。”她把读完的资料给我,看起了下一张。
“孤儿院。”来人终于吃完三明治,从黑色鸭舌帽下抬起头来,蓬松的刘海下一双因太大半眯时就会朦朦胧胧的眼睛,表情也仿佛刚刚睡醒。金冬树手向前一展,本以为是要握手,她却简单介绍道:“我发小三木,一个官差。”而后向我一摆,象征性地解说:“尹英光,同社的后辈。”
“三木是真名?”
“当然不是,不过只要这么叫就好,名字不影响交流。”
“他们来自同一所孤儿院。”被称作三木的女子说,用shi纸巾细致擦拭起沾上食物残渣的手指。
“确实。”金冬树也看完了资料,“金梦福利院,有没有印象?”
我稍加思索,模模糊糊想起一点东西,“我记得十多年前在高远发生过一起重大事故的福利院就叫这个名字。”
“职员共院中孤儿二十八人死于食物中毒,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是什么中毒?”
“说是误食了周边山上采下的毒蘑菇,食堂人员采摘后做成了大锅饭。”
有点牵强。毒性强到致命的毒蘑菇少见,就算误食,毒素不达到一定剂量很难致人死亡,何况是集体食物中毒。
“法医化验时确认从死者体内提取出该种蘑菇的毒素,胃囊中尚未消化的残渣也可以佐证。”金冬树说着,同样皱起眉。
三木擦好手,自自在在地伸了个懒腰,“死的那个老头原本在金梦福利院做过后勤,他吃的量少,又是换血又是手术,好歹是活了下来。”
“到头来还是死于非命。”
“当时福利院的其他人还是活着的么?”我本来问的是金冬树,没想到三木看起来懒懒的,却是她先作答,“不是。大人中只有他,小孩里有几个受罚没吃晚饭的活了下来。”
“余下的孩子还有几个?”
“不知道。事情发生后被其他福利院接手了。”
我心中有种莫名的预感,总觉得两起杀人案与当年福利院中的幸存者有联系。
“能查到剩下的孩子的信息么?”金冬树问。
“我试试看。”三木把鸭舌帽摘下,调整角度后再次戴上去,穿上脱下的外套,一个招呼也不打地往门口去了。
“走好。”金冬树随意地喊了句。风铃又是一阵响,她出了门去。
“你没跟我讲过还有做警察的朋友。”
“你不知道我的事多了去了,小朋友。”金冬树说,“现在你知道了。”
“那么重点是得查孤儿院中剩余孩子的下落。”
“这是一条路,咱们还得做做其他功课。”金冬树视线在外头扫视一圈,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