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毁掉我周围的一切也要把我困在这个地方。
“不,即便到了那个地步可能我还是不会放过你。可能。同生共死——听起来比较有趣吧。”
“我不会成为第二个你。”我直接断言,“我的手上没有血。”
埃洛叹了口气,轻巧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稍稍弯腰,我们的目光对在一起,我禁不住也有点好奇他会从我眼中读出什么,他伸手轻轻抚摸我的面颊,停驻一会儿,手指顺着下颚曲线滑到脖颈,而后慢条斯理地解开我外套的纽扣,而后隔着衬衫将手掌贴在我的左胸,我不适的晃动一下身体想要躲开,但是双手被绑在身后,身体和双脚都被固定在椅子上,几乎动弹不得。
埃洛似乎想要确认什么,面对着跨坐在我身上,如此和我形成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我正要说话,他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叫我噤声,随后俯首在我裸露的脖颈上亲吻,他的吻像蚂蚁在皮肤上爬过,带点痒的颤栗感,无论如何我始终不能习惯和他这么亲密地贴在一起,他加大了力度,用牙齿细细地扯咬,用嘴唇含住我的喉结,像条恶犬叼住玩具球。我尽量一动不动,有时候我把他看成一头棕熊,当他得不到想要的反应时自己就离开了。
亲昵持续了几分钟后埃洛把耳朵贴在我的胸膛留神听着,“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他抱怨道,“这就没意思了。”
“唯独对我,希望你能展现出本来的面目。”
“你想要我变成什么样子?”
“不是变成,是你最真实的、没有伪装的样子。”
“你已经看到了。”
埃洛摇摇头,不知怎的他自信比我更了解自己。
他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我毫无防备地脸被打偏到一边,牙齿直接磕到嘴唇,口腔里一股古怪的锈味,想必是出血了。他出手不轻,一巴掌下来我半张脸立即麻痹起来,我舔了舔嘴唇上受伤的地方,把头扭过来和他对视。
他还坐在我腿上很靠内部的位置,快要和我身体相贴,我的腿已经麻了,我让他下去可是他不肯听,反而贴得更紧,基本到了两个人的身体嵌合到一起的地步,就是维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他把手掌交叠,严严实实地捂住我的口鼻,我竭力左右摇头想挣开他的束缚,可是怎么也无法挣脱一点,我使劲活动双手想从绷带中解脱好摆脱目前致命的困境,他事先把我捆得严严实实,可能是错觉,我越挣扎反而被绑得越紧。
他的行为在我意料之外,一时间我没有吸入足够的空气,再加上不停挣扎,很快我吸入的不多的氧气就要消耗殆尽,在窒息的威胁中我用力地做着呼吸的动作,但是除了从喉咙中挤出破碎的声音,在他柔软的手掌下我吸不到一点空气。
最后的氧气用尽,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加痛苦,我的脸和全身发烫,想要呼吸的念头暂时性地超越一切,我大睁眼睛用力地挣扎,埃洛的重量沉重地压在我身上,我手腕很痛,整个人处于极度憋屈的不良状态,开头我以为我还有力气,渐渐地,力气随肺里的空气一起逃走,大脑蒙蒙地发疼。窒息的典型症状。
我模模糊糊地想到这幅场景似曾相识,公爵那时掐住我的脖子,埃洛是捂住我的口鼻,无论哪一种,其目的都是要叫我窒息,而不管上次还是这次我都同样无力,完全地束手待毙,一点不见长进。其实如果不是我,换上一个性格积极乐观的人一次次轮回,现在应该已经能够做到无数我力不能及的事情,怎么看都是神明给了错误的人恩赐,我要无尽的性命有何用处,我连一条命都不晓得该往何处浪费。
我在窒息,还是在漂浮,在挣扎,意识逐步远离,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弄翻了椅子,向后倒在地上磕到脑袋,不过不太痛,我的手腕也不再疼了,感觉轻飘飘的,埃洛还跨在我身上,我听见他缓慢地说:“你得先死去一次,然后才能活着。”
我在心里嘲笑他不知道我已死去了好几回。
然后连这点意识也不存在了。
我清醒过来。还是坐在椅子上,被绑得结结实实、纹丝不动,像是从来没倒下过,埃洛也没对我说过话,我嗓子有点干,不舒服地咳了几声,埃洛又端来一杯水给我喝,即使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心眼儿,我还是得把它喝下去。
“我还活着。”我说。
“你当然活着,傻瓜。”埃洛细心地用拇指抹去我不慎滴落在下巴上的水渍:“感觉怎么样?”
“头晕,呼吸难受,手脚都不爽利……”
埃洛不耐烦地打断我,“不是这方面。”他把水杯草草撂在地上,双手捧住我的头,逼迫我不得不和他对视,他诱导性地问道:“你想要什么?在以为快死的时候,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你最深的渴望、最强烈的欲/求、最深刻的爱。告诉我,你当时在想的东西。”
我扯起一边嘴角,“想到死。”我说。
埃洛摇着头否定,“你比那要坚强。”
“我想到死。”我又重复一遍,不知为何很想笑,于是不管自身还完全受他的钳制,兀自笑起来,“你还不明白么?埃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