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被拽进那令人沉溺的海域,意识涣散,双眼迷离,像是生病了露出一副痴态,最后又娇又sao地求饶。
这次钟坤又有大半个月没来,余漾猜他一定还是在忙老本行,反正无论何时,那个家伙都抛不下他的毒品帝国。有时他也会无语地想,那么有事业心,做点正经事未必不能出人头地啊?
不过这都是假想,钟坤就生长在这么个环境里,要是他不贩毒,他们也不会相遇了。
他环抱着膝盖,坐在床头发呆,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出不去,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那个人真的死了吗?被砍断的手指他不忍再看,钟坤却将它存得好好的,泡在福尔马林里当观赏品,摆明了故意刺激他。
余漾的思绪纷繁万千,无孔不入的焦虑如chao水般将他淹没,仿佛置身于逼仄的棺椁,他要待不下去了。
他慢吞吞地爬下床,在地上晃了一圈,屋子里空荡荡的,所有尖锐的能对人体造成伤害的工具都被收走,安全程度几乎夸张,他一步一步地下台阶,突然脚下踩空,整个人都滚了下去,手腕重重磕在了楼梯扶手上。
沉闷的响声引起几个人的注意,看门的小弟见他摔倒简直悚然大惊,他们不敢懈怠,匆匆请示了钟坤,男人此时正在外面忙事儿,只冷静吩咐道:“送医院,我现在回去。”
余漾终于出了这扇大门,他偷偷弯起唇角。
他的目的达成了。
他其实很怕疼,怕得不行,但比起疼,他更不愿意被囚禁,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做些什么,他要出去,他要知道这是哪里,知道外面的人怎么样了,不然他真的可能要被钟坤关一辈子!
伤势的轻重极难把握,他又不想影响自身行动,又要保证自己能被送医院,而非将医生请回来,否则他就是白忙。
被撞到的骨骼需要拍x光,这是医院才有的必要条件,余漾坐在车里,悄悄活动一下腿,没什么明显的痛意,只是手疼得厉害,头也有点晕,可能是脑震荡吧,但这是有史以来他最大的逃跑机会,车里的几个马仔都不敢将他怎样,钟坤人又不在,外面不是密不透风的热带雨林,而是车水马龙的城市,只要他逃出去,这些人怎么找得到他?
到了私人医院,他借口要去卫生间,也不管几个小弟的阻拦,径直钻进去,拿出偷藏的修眉刀片准备划开后颈取定位器,他狠了狠心刚要割,门板突然被暴力踹开,男人一脚蹬在门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从他肿胀的手腕一直打量到他手中的刀片,幽幽地问:“做什么啊?”
余漾瞪大眼睛,嘴巴都合不上了。他没想到这个家伙说来就来,而且来的这么快,让他措手不及,舌头打结成一团,他磕磕绊绊地道:“你、你……”
钟坤把他拎了起来,“又欠Cao了是吧?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
“坤哥,我我我手疼!”余漾叫得很夸张,眉头紧蹙着,嘴唇的血色都褪去,好像都疼白了,其实是吓的。他放软了语气,恳求道:“我的手断了,我要看医生……”
钟坤冷冽地道:“断了不好吗?干脆给你手脚都截肢,看你还怎么想着跑啊。”
余漾也不知为何,他心头的惧意一点点转化成了怒气,明明是这个家伙把人关起来欺负,他都摔伤了还要被恐吓,这人怎么这样!
男人还Yin森森地警告他:“阿漾,别让我生气。”
余漾心里也气,又气又委屈,他梗着脖子不说话,直到被推进检查室,还吸了吸鼻子,瞪了钟坤一眼。
谁也没想到,一个意外的发现骤然搅乱了两人各自生气的情绪。
X光片拍出来,不仅确认了余漾的手腕被撞到骨裂,同时还发现个不得了的东西。
私人医院的越南医生和钟坤有交情,也是他在越南的经销商,他用镊子夹住小小的芯片,翻来覆去地看,朝钟坤道:“中国产的,军用窃听器,目测一厘米,用专用的注射器就能植入人体,连微创都算不上,这东西造价可不低啊,阿坤,不会是冲你来的吧?”
男人的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沉默不语。
医生还在细致地观察,兴奋道:“把这个东西给彭猜,他就喜欢研究你们中国这些高科技……”
钟坤直接拿过芯片,利落地冲进洗手池的管道。
那小胡子医生大叫起来,“喂!我还没看清呀!”
钟坤朝他微笑:“你想看什么?”
看得出男人情绪不高,医生讪讪闭嘴了,还带上门,给他留出处理私事的空间,余漾伤得不算重,手腕骨裂,轻微脑震荡,目前还处于昏睡的状态,完全不知周围发生了什么,钟坤掐了掐他的脸,忽然道:“傻东西。”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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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慢了点,下章阿狩真的出来!
第三十章
窃听器失效了。
地下室里身穿白背心的帅气青年摘掉耳机,朝墙面抛了出去,噼里啪啦一阵响声,耳机四分五裂,这个东西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事实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