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豪放下了书,将课停了下来,走到男孩身边,蹲下身,抚了抚男孩的后背,道:“是病了吗?要不要紧?”
男孩紧闭着双唇摇了摇头。
“回家休息吧,今天的作业我到时让元宝给你送去,切莫担心。”丁子豪安慰道。
男孩听话的刚刚站起身,走了两步,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方才咳出来的血顺着男孩微张的嘴角流了下来。
“醒醒!醒醒啊孩子!你怎么了!!?——快!快去把他家人叫来!另外再去寻个大夫!快去!”丁子豪见状迅速跑到男孩身边,边拍着他边大喊道,吩咐学子们帮忙。
学堂的其他学子也纷纷前来围观,唯一那位老者也跛着脚走来一看究竟。
老者站在男孩旁边,皱着眉头,发现男孩露出的脖颈处和小臂内侧起了红疹,老者又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额头,试了温度后瞳孔一阵。
“这……这……”老者不知是自己猜错了,还是真如自己所想。
站在一旁的楚华闻声问了过来:“怎么了老伯?”
老者小心翼翼地凑到楚华耳边,道:“先生,我怀疑,这怕不是疫病。”
“你说什么?”丁子豪听力好,又隔着老者不远,震惊道,伴着隐隐有些害怕。
“我毕竟多吃几十年的盐,雪城虽从未出过疫病,但是我还是对疫病略知一二的。你看这孩子,皮肤上起了红疹,刚又不停的咳嗽,还发着热,寻常发热过敏也不会如此,我担心……”老者慢慢说着,眉头越皱越紧。
“大夫来了!先生!大夫来了!”一学子后面跟着背着药箱的大夫快步跨门而入。
众人纷纷让开一处空地,让大夫能进来。
不久,昏倒的男孩父母也来了,男孩的母亲直接就哭了出来,边哭边后悔道:“怪我和孩他爸这几天忙,今早起来他跟我说他不舒服了,我摸了摸还只当是轻微低热没什么大事,谁承想竟咳了血,还晕倒了。都怪我,都怪我!”
说着,男孩母亲伸手拭泪,不断哽咽。
过了许久,大夫终于发话了,不过不是对男孩父母说的,而是对丁子豪说的:“这附近可有比较开阔通风的空间?”
站在一旁跟着着急半天的张大伯先发话:“有有有!有一处储物间,挺大的,好几扇窗户,就是好久没打扫了,怕是一时半刻住不了人。”
“无妨,将学堂里所有的学子都送去储物间,把所有的窗户,让他们分开来站,间距越大越好,一一查明脖颈处和手臂内侧是否起了红疹,另外,熏艾。”大夫道。
男孩的父亲终于忍不住了,道:“大夫,现在晕倒的是我儿子,您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治啊?他这是什么病啊?”
大夫眉头微蹙,道:“疫病,他……”大夫又摇了摇头,道:“准备后事吧。”
“什么?!!”男孩的父母浑身发抖,根本不敢相信这个噩耗,腿软的根本站不住,一屁股跪在地上,二人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男孩母亲刚要去抱男孩,被大夫制止了。
“住手!这孩子得单独隔离开来,你们夫妻二人也得同学子一起去储物间暂待一段时间。”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学堂的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疫病而震惊了,震惊的背后是无尽的害怕,所有人对疫病都不了解,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前有男孩咳血晕倒,又被告知男孩命不久矣,他们便能猜的出来疫病怕是比绝症都要坏上几倍。
白熔和丫头买完菜回来,就被大夫命令将男孩父母拉开送去储物间。紧接着,所有学子也纷纷被送了进去。
晕倒的男孩则被破布单裹着捂着口鼻就近送去了丫头房里,丫头则不明所以一脸懵的闯进公孙寒和白熔的房中,抱住正在床上静养看书的公孙寒,道:“先生,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外面有个男孩咳血晕倒被送去了我屋,还说让我先跟你们住在一起,我的屋子除了大夫谁也不让进,我有些害怕……”
公孙寒还在发着烧,脸色苍白,道:“你且与我说说,那男孩除了咳血,还有什么别的症状?”
“丁先生说,他先是剧烈咳嗽,咳嗽期间伴有发热,哦对!他脖颈和手臂起了红疹!”
“你说什么?”
说罢,公孙寒起身便要去看,却被一把推开门的白熔制止:“你去哪?”
“我去看看。”
“不许去。”
“这是疫病,会过人的,会死人的!”公孙寒有些着急。
“那也不许去,你身子弱,本就发着烧,冒着风险去看若是染了疫病可如何是好?你想做什么,与我说,我替你做。”白熔安慰道。
“那些学子们现在都在哪?”公孙寒问道。
“储物间,大夫让他们分开站,说储物间窗户多,比较通风。”
“不行,疫病都是有潜伏期的,现在不知道是通过什么传染,若真是口鼻,即便是分开来站,任哪个病人打个喷嚏可就全完了。”公孙寒试图推开白熔紧握在自己双肩上的手,还是想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