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伯的家是个小院子,不大,但是在雪城而言已经算是富人区了,院子中间有颗槐树,树干得三四个人拉成圈抱在一起才能勉强围住。有三间卧室,每间卧室前又种着一棵梅花树,都是红梅,有的树星星点点的开了几朵花,娇滴滴的很好看。
公孙寒为张大伯简单介绍了一下丫头和白熔,几人简单打过招呼后,张大伯对着楚华道:“楚先生,不知可否有幸邀请楚先生与我同住啊?”
楚华对张大伯突然的盛情邀请弄得有些受宠若惊,不过细细想来,怎么算他也只能和张大伯住在一起。
丫头是女孩子,肯定得自己一间,白熔和公孙寒这一对拆了谁也都于心不忍,自己只能是那个最惨的单身汉了。
楚华笑了笑,道:“多谢了。”
说罢,几人便把行李放进了屋里,又回到院子里那棵大槐树下的圆桌坐着。
张大伯摸摸索索的拿了几个杯子,将刚买回来的梅花酒斟满酒杯,边分与四人喝,边道:“你们来这雪城,定要品品梅花酒,这酒取得是盛开的红梅,一年前所酿,一直埋在地下,埋得的时候上头覆上冰雪,雪城本就温度低,雪化得慢。一年下来,再把这酒拿出来,冰冰凉凉又带着梅花的香气,别提多好喝了!”
四人接过酒,各自抿了一口,这梅花的香气带着丝许凉意,入喉咽下,唇齿留香。因为是酒的缘故,只微微喝一点,便入了腹中生了热,即便是在冬日中也有股暖人之感。
丫头好奇,年纪小又爱动,又是女孩,对饮酒提不起什么兴趣,小灵从上次出现了几天之后又离奇消失了,原本丫头还指望着小灵陪自己解闷,现在看来,只能是出去转转了,便向公孙寒请示。
公孙寒点头同意了,说了句“注意安全”后,丫头就跑走了。
丫头走后,院子里只剩下了三个男人和一个老头,聊得也自然更肆无忌惮了些。
张大伯随口问道:“楚先生可有心爱之人了?可有娶妻?”
楚华笑了笑摇了摇头。
张大伯又将话题抛给公孙寒,还未等张大伯开口,一直沉默寡言的白熔先道:“寒君有了。”
张大伯笑了笑,八卦的气息更加浓厚了,说道:“我就知道,公孙先生生得如此好看,追您的女子数不胜数吧。”
还未等公孙寒答,白熔又道:“我。”
张大伯笑了笑,略有尴尬地道:“熔公子也确实俊朗,仰慕你的女子定是不少,不过我方才是在问公孙先生……”
又未等张大伯说完,白熔道:“我是说,寒君的心上人,是,我。”
张大伯更加尴尬了,猛饮了一杯酒,只得道:“好,甚好,甚好。”
当下男风盛行,白熔说出这话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张大伯毕竟一把年纪,又属实觉得像公孙寒这样美貌的若是将来生个女孩,必定是个美人胚子,现在看来,可惜了呀。
张大伯赶紧岔开了话题,又道:“你们来雪城,是为何呀?”
公孙寒还未从方才的尴尬中缓解出来,红着脸,道:“久居一处,未免枯燥,此番只是随意走走,没什么目的。”
张大伯笑了笑,又道:“公孙先生果然是真性情,我之前就觉得先生不是甘于拘泥一处的人,必是要游历四方多多见识的,现在看来,我倒确实是猜对了。”
几人又聊了些话,过了一段时间,丫头回来了,站在公孙寒身边,有些失魂落魄地道:“先生,我,饿了……可这雪城什么好吃的也没有。”
张大伯摸了摸丫头的脑袋,道:“我知道一处面馆,是一对夫妻做的小生意,便宜又好吃,正好也到晚饭时间了,走吧。”
众人点了点头,一起去了面馆。
面馆的门脸不大,一对夫妻在里面做着面,没有雇小二,点菜做饭收拾洗碗全都是这对夫妻亲力亲为。
夫妻旁边站着一个小男孩,男孩7、8岁的样子,手里捧着一本书,有一句没一句的读着。
遇到了看不懂的字便去向那对夫妻问,丈夫是个读过书的,识得些字,夫人则在一旁无奈地说:“元宝,读书换不来银子,还是老老实实在一旁看着我和你爹爹做面条吧,我们年纪也越来越大了,万一哪天生病干不动了,都指望着你了。”
那男孩听了这话,哇的一声就哭了,边抹着眼泪,边喊着:“我不要我不要,我喜欢读书,我想去考状元!”
夫人听了生了气,声音大了些,又道:“考状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雪城连个教书先生都难找得很,你以为你就读这么点破字就能去考状元了?白日做梦!”
男孩哭得更伤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怕眼泪沾在书上污了字迹,便把书放在一边,双手抱膝,头埋了下去继续抽泣。
夫人一看这情形,来吃饭的顾客都看着男孩,更怒了些,喊道:“你这孩子!丢死人了!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女人抓起旁边的扫把头,欲往男孩身上抡过去。
谁知被一只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