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简衡顿了顿,又翻了回来,面向能“看见”纪明仪的一侧:“……不要明知故问。”
他的手从被子下面伸向纪明仪。手指所及处果然是大片赤裸的皮肤,可令简衡意外的是,纪明仪身体的线条非常柔软——他居然很放松。
直到手指一路摸到下腹处,简衡总算摸到了硬的东西。这让他莫名安心了一点,思考了片刻,轻声说:“我今天本来只打算跑步。”
“你说过了。”
简衡暗中用力抿了抿嘴,钻进被子里,声音就模糊了起来:“……没有套子。我还跑了十五公里。”
然后不等纪明仪回应,就拨开已经很勉强挂在他腰上的浴巾,把他吃了下去。本来就已经有了反应的下身更快益发膨胀坚硬,可是简衡努力了很久,设想中的高chao始终迟迟未到,喉咙和反复被摩挲的后颈处的发根倒是痒得几乎钻进了骨头里。简衡正在想还应该想点什么办法,下颔忽然被钳住了,纪明仪抽了出来,一言不发地伸出手,把人从被子深处抱了出来。
简衡当然是不愿意的,奈何身体僵硬腰酸背痛,还没来得及明确抗议,纪明仪已经先一步欺身而上,将简衡整个人罩住,双人床上唯一的枕头也派上了用场。
不久前还很柔软的线条在简衡无暇留意间坚硬了起来,简衡喘了口气,含糊地说:“你不是也跑了十五公里吗?”
他还想说“我知道长跑的人是什么样的体型,你不是”,可是纪明仪探进他身体的手指打断了他没出口的话。发现他已经开始熟悉自己的身体,简衡悻悻然之余,那始终在心头徘徊的惶恐再度冒头。可是简衡也实在无处可逃,失神间,纪明仪吻住了他。
简衡立刻咬他,没想到纪明仪早有防备,侧脸躲过了,接着一个新的吻又覆上了。简衡气得发抖,但第二个吻非常深,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量,几乎是在同时,纪明仪进入了他,并在缓缓楔入的过程里,更加亲密地亲吻他。等纪明仪终于放过简衡,两个人也密不可分,简衡所有的神智似乎都集中在颤抖得厉害的腰间,反而看不清咫尺之遥的面孔了,甚至觉得那正沉默看着自己的眼睛都不过是幻觉。
他觉得很痛,又只能笃定痛苦主要来自过分拉伸和Cao劳的身体,而无法分辨此刻快乐的源头。两个人不停地在接吻,分明在这个时刻,这应该是最没有意义的一桩行为。当又一个很轻的吻拂过嘴唇,已经忍耐了太久、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作声的简衡总算是收拾出一点声音:“你怎么……”
与断断续续的吻相伴的,是对简衡身体持续不断的探索和取悦。纪明仪没让他说完:“……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事后简衡觉得,虽然少跑了十五公里,可出得汗一点没打折扣,而纪明仪没跑的那十五公里简直像是全在他身上跑了。两个人都睡了个回笼觉,因为枕头用不了,不知不觉就睡到了一起。再醒来简衡饿得连动一下手指都费力,支使纪明仪去冰箱里找点吃的,几分钟后人回来了,一只手拎了瓶水,另一只手拎了罐冰可乐。
简衡顿时笑了——去厨房前纪明仪从衣柜里随便找了套衣服穿上,沙滩裤都是松紧带就不说了,平时简衡穿来很宽松的文化衫在纪明仪身上异常合身,抽象涂鸦都仿佛忽然间生出了别的意味。
他没有向纪明仪解释发笑的原因,一口气喝掉大半罐,长长吁气,问:“冰箱里好像也冰了健怡。”
“我觉得你需要点糖分。”
简衡又伸手要水,然后摸过手机想点外卖。屏幕上的时间让他暗自咋舌,果然点进平台页面一看,很多常点的餐厅都闭餐了。简衡只能退而求其次从超市里找点零食,没一会儿那种被犀牛翻来覆去踩了好几次的感觉又来了,他瞄了一眼被踢到地板上的枕头,还是懒得动弹,指挥纪明仪从另一个房间的柜子里去找另一床被子和备用的枕头,结果纪明仪不仅顺利地带回了简衡说的东西,甚至利索地讨好了被套和枕套。
简衡再醒来后就有些后悔,到了这一刻,后悔懊恼感更强烈了,反而没法对纪明仪发作,还把手机递给他,示意他挑点想吃的。纪明仪没接:“你定吧。上午那家面馆还开着吗?”
“他们只做早午饭。六点到一点。”简衡对上午那碗面倒是一般,不过听纪明仪一提,忽然异常怀念起面里的两只荷包蛋,叹了口气说,“……面吃起来都差不多,不过家里煎鸡蛋不会一口气煎那么多,没有那么大的火,也不会用那么多油,蛋边就不酥。”
纪明仪听完,片刻后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要吃什么了。”
简衡也没问,直接交给他手机,然后一起下了单。回笼觉前他撑着去冲了个澡,现在头发还没干,意识越清醒,头就越痛。简衡有气无力地蜷回被子里,不说话,也不动,好像房间里另一个人不存在。
纪明仪也保持了最大程度的缄默。没多久,外卖送到了,简衡裹着被子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做出指示,纪明仪已经去应门了。
他抱进来一个不小的塑料袋,当着简衡的面掏出几袋薯片、一包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