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衡的回答来得非常快:“他死了。”
剩下的路程里谁也没再说话,从停车场进入电梯亦是如此,简衡瞥见纪明仪按下的楼层数并非他住的这一层,他就伸手多按了一次,走出电梯后他习惯性地左转,还没走出一步,纪明仪牵住了他的手,带着他走向了另一侧。
简衡反抗了一下:“……不对。”
纪明仪还是不说话,半牵半拽地领着他往前走,简衡很快意识到自己根本挣不开纪明仪的手,惟有跟着他向前走。
力气、方向、乃至于时间统统都消失了,走廊的光线蓦地刺眼无比,简衡难以忍耐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陷入黑暗。没过多久,给他领路的人停了下来,短暂的“滴答”声后,他们又动了。
感觉到一阵忽如其来的凉意,简衡又睁开了眼。可他依然在黑暗中,这个认知让他陡然惊慌了起来,正要出声,刚刚被放开的手腕,再次地用力地握住了。
酒Jing让简衡毫无招架之力。他无力反抗,也发不出声音,牛仔裤被剥离时他慢半拍地感觉到了粗糙的痛感,终于推了一把正沉重地压着自己的身体,可是对方太重太烫,无论做什么,只不过是螳臂挡车。简衡无处可逃,想抽回扳住纪明仪胳膊的手,却反而被紧紧攥着,探向贴在一起的下身。
简衡很难分辨此刻在他身体里游走的是什么,不太像是他过分熟悉的情欲——太陌生,也太痛苦,毫不可控,远远超过他愿意承受的。他忍不住再次尝试挣脱,可对方异常强硬地压住自己,缺乏耐心一般迅速打开他的身体。
简衡难以自抑地呻yin了起来,又迅速咽了下去。他告诉自己不喜欢这样,可明明没有一丝力气的腿正随着男人的开拓逐步深入缠上了他的腰。这让简衡隐约地感到愤怒,他的喉头剧烈地翻滚着,喘息变得短而急,很多话刚刚翻上舌尖,又被对方的动作带走了。
意识在飞快地流失,身体则以更快的速度臣服,沉重的rou身全无预兆地压住了简衡的胸膛,接着,整个人仿佛被一柄钝而烫的刀用力地剖开了。
被剖开的不仅是rou体,本来就已经支离破碎的神智更是随着rou身的侵入彻底四分五裂。简衡一下子哭了出来,他觉得应该羞耻,可身体太贪婪了,甚至装不出来任何痛楚和抗拒,就接纳了这沉默的侵略。
简衡很快就达到高chao,shi热的浪chao席卷而来,直至彻底将他灭顶,他终于在这个晚上首次品尝到了情欲的滋味,然而缠绕着他的气息难辨真伪,加诸于身体的力量则让他臣服的同时又难免于恐惧。察觉到忽然逼近的气息,简衡用最后一丝残留的力气推开了对方,他控制不住手指的力量,就像是给了压迫他的男人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接着他听见一个沉重而chaoshi的声音:“……不愿意?你和别人也不接吻?”
简衡捂住脸,他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汗水还是眼泪:“不想和你。不能是你。”
对方停了下来,下一刻,他还是被吻住了。
这个没有得到许可的吻异常漫长激烈,简衡的舌尖被咬破了。明明已经陷入黑暗太久,但简衡的眼前又出现了四裂的白光,可对方并没有放开他。
他终于反抗,身体立刻被打shi了,可随之而来的,是强健有力的双臂穿过腋下,扳着他全无招架之力地坐了起来,然后,沉默的男人捏着简衡的后颈,更加用力地亲吻的同时,也再度贯穿了他。
简衡觉得自己听见了骨头撞击的声音,又奇异地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种别样的恍惚笼罩了他——丢失太久的记忆失而复得,那也是一个夏日,此起彼伏的蝉鸣像鼓励行军的鼓点,并不柔软的嘴唇上方,新冒头的胡茬就像指间溜走的微风……
霎时间,一切的情愿不情愿都失去了意义。如同被猛地抽走了脊柱,简衡勾住男人的背,任由他撕开自己。他全无力气地贴着对方的颈子,随着对方的动作随波逐流,所有的声响烟消云散,惟有心底的呐喊终于清晰起来。
你只配这个。
在床沿坐了不知几分钟后,简衡狠狠哆嗦了一下。
刚刚触到后腰的手僵住了,刚刚冒头的流连安抚的小动作停了下来,随后手指的触感也彻底消失了。简衡没有回头,试着站起来,踩到牛仔裤后他猛地意识到纪明仪只扯下了他的裤子,衬衣还挂在在自己身上,干枯的笑声像是咳出来的,只一声,就止息了。
忍耐着天旋地转,简衡用自己此刻能做到的最快速度穿好了衣服,他已经多少适应了黑暗,而且酒店的房间格局大同小异,很快就在彻底的寂静中走出了房间。
走廊里的光线还是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电梯更是如此,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简衡发现门卡不在口袋里,只能通知前台来开门,一进门,简衡立刻将房间反锁,抵着门坐了很久,才进了浴室。
简衡花了很多时间清理纪明仪留在他身体内外的痕迹,浴室如同发了一场小型水灾,途中没来由地恶心,抱着马桶吐了一回,始终没吐出太多东西,可见饱不过是一种心理暗示。抹去镜子上的水汽,简衡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眼睛肿得厉害,着实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