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把画摊猛的一掀,推向对面,转身就往画摊右边的方向跑去。
听着身后那胖大叔侍卫的声音越来越近,马蹄声也越来越近,沈和回望一眼,转身向上伸出左手。
马背上的陈通放低身体,左手护住刚刚来买画的那个小男孩,右手伸出,将沈和从凌厉刀锋下拉上了马,坐在自己身后。
为首的胖大叔眼看着那两个卖画的人将小男孩劫走,却追不上,扬起手中的大刀,向那马上之人射去。
2
醒来时,沈和已经趴在床上。看着陈通满脸紧张地问这问那,沈和反握住他的手,道:“我没事 ,你别难过自责了,乖哈!”
“小和!”陈通低头,轻声唤着。
“嗯,我在。对了,那孩子怎么样了?”
“承蒙公子相救,犬子已经无碍,陆某多谢二位!”从床尾侧畔慢慢转出一袭淡褐色身影,他牵着小男孩上前一拜。那人高绾冠发,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难莫阻之豪情。
沈和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猛地放开陈通的手,想要翻身下床,却被陈通一把按住,那褐衣男子说让他不必多礼,沈和就干脆又趴下了。
小男孩放开那人的手,跑向沈和的床榻,甜甜说道:“小泽多谢沈叔叔救命之恩。沈叔叔你终于醒了!你疼不疼啊?”
“小鬼头,叔叔不疼,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沈和趴着仰起头,朝床头的孩子问道。
小男孩在床头趴下身子,将腕上带有几圈乌青的胳膊伸出:“几道淤青而已,已经上过药了,大夫说再过两天就好了!”
“嗯,那就好!”沈和抬手摸了摸那孩子手腕的勒痕,比昨天他指着画的时候是浅了些。
待那一大一小二人走后,陈通跟沈和说了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叫桥头堡,刚才的那人就是桥头堡的堡主陆楷。
沈和想起昨天陈通骑马带自己离开时,自己右侧肩膀中了一刀之后,那小男孩就告知他们自己是桥头堡堡主的儿子陆泽,可以暂时先去桥头堡疗伤。
沈和侧过头:“两米八,昨天咱们抢了驿使的马,虽然你把马上的凭信包裹给扔了回去,但我还是有点担心那个信使,你说他会不会有事?”
陈通:“不会的,我都打听过了。并且昨天咱们一到山上,我就把马放了,那驿马应该能自己回去。”
“哦,那就好!”沈和扫了一眼屋内,笑道:“两米八,咱们又有白吃白喝的地方了!”
“都伤成这样了还贫!”陈通说完吻了下去。
3
昨天禁不住陆泽的撒娇卖萌,沈和就去找了陆楷,说要一起参加这次下山活动,并且恩威并施地让他同意带上陆泽。
略显细窄的古道上行着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阵阵悦耳管弦,就连树上停着的鸟儿都被感染,十里红妆妖娆,这是一个送亲的队伍。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盯着这个送亲队伍?沈和不禁在心里嘀咕,这陆楷看着不像是个好色之徒啊,难道他是想劫个女人送给自己,好报答自己救他儿子的大恩?不对,这太扯了,还是看他们的行动吧!
沈和带着陆泽骑着马,跟着那帮人呼啦啦地冲了出去,扬起漫天风尘。虽然马上的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大砍刀,杀气四溢,但却无一人蒙面,搞得沈和把准备好的两只面罩又塞回了袖子里。
“跟我走吧!”陆楷横马在前,挡住那队人的去路。
马蹄声和呼救声交错,队伍里的侍卫和仆从慌忙求饶,有的甚至直接沿着山坡逃走,陆泽带的人却动也不动,任他们走的走,爬的爬。
不多时,整支队伍就只剩一顶红艳艳的轿子和一地的狼藉。
轿子一动,从里面走出一人,凤冠霞帔,一身红装,没有盖头。
华丽的凤冠下,是一张绝色的面孔,秋水似的瞳眸,尖细的下巴,红色的朱唇。那人轻轻点了点头,上前,准备攀上陆楷的马。
陆楷打马躲过那人,说道:“给她匹马,带回去!”
看着爹爹的背影已经很远,和沈和同乘一匹马的陆泽故意将马靠近那新娘子,小声朝他说:“英哥哥,你怎么变成新娘子了?”
那新娘子赶紧用食指竖在嘴上:“嘘!”
沈和早就看那新娘子无论是从个头、身材、体型来说都不像是正常的女人,原来真是个男人,可是陆楷为什么要劫这个男新娘呢?难道陆楷也?
4
第二天一早,校场就围了一堆人。
陆楷端坐正中间的高位:“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阻我!”
红衣男子被押着,仍高昂着头:“陆堡主,我都说了,我是何县令的儿子何英,我那天是被迷晕的,醒来之后我就在那花轿中了,我没有要阻你!”
陆楷沉声:“那你上我桥头堡干什么?”
何英:“我不干什么啊,是你把我带来的啊!”
陆楷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昨天好像是自己把他带回来的,只能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