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事情发生后我就跑了,”时燕唇角挂着弧度,凤眸暗暗:“你说小孩子还能做什么?大概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你可以去查查当初的案底报告,我估计有记录。”
警员一怔,旋即道:“那你父亲是…”
“我管他是谁?”时燕两根指头不耐抵着鼻,闭上目冷声道:“这么多年估计死了,也许是从楼上摔下来摔死的,也许是走路被人撞死。谁知道呢?”
“不过,”他睁开眼,倾身上前,低声问:“警官,我还有事。我可以走了吗?”
警方早就调查过这个人,当年做生意很厉害,说话三分真七分假,真假掺和着说,眼下却抓不到他这话的破绽,事情看起来也的确如此。警员凌厉看着他审视班上,最后说:“你签个字吧。”
他微微一笑,“谢谢。”
*
签字出去,外头正下着雨。这雨势太大,水泄般倒下来,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
他站在台阶上偏过面去,望见雨中听着一辆灰色的车,看了看那个车牌号,视线定格,几步上前。
灰色车窗摇下,露出季疏那张漂亮好看的脸,肆意笑道:“hi。”
时燕整居高临下站在车前,语气冷梆梆的,“是你做的好事。”
季疏顺手关了音响,转过眼很诧异看着他,唇角笑意弧度轻轻地抬起,十分不要脸道:“姓顾的他自己蠢,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你要还想把他放在身边,下一回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季伸出疏干燥温暖的指腹勾了勾他的掌心,“今天……”
时燕低头看看手里头还有一瓶矿泉水,揭开,朝他泼上去,接着丢下瓶子就走。
【作者有话说:本章由于不可抗力因素大幅度删减剧情。现在做坏事要喝茶吃团结饭的,不然九九跟狗子两个肮脏的商.人打包送去当狱友哈哈啊哈】
第58章 背叛
头上那灰云裂开口,是惊雷刺破天幕。
季疏坐在车里叶无处可躲,他眼睁睁看着时燕迅速将那整整一瓶子水朝自己倒完,才丢下空荡荡的矿泉水瓶,那双眼睛看着他,低声问:“陈平之敢做这样的也是因为你教唆的?也是你告诉他,把人引到澜城,然后借着李海东的手对付他们?”
这一连串的事情做得滴水不露,只是陈平之何必花那么大力气去对付顾与修,还凭惹上韩家?再说了就算他有那个心思也未必敢有这么大的胆子,背后不可能没有人给他拿主意。
“这件事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季疏倒是也不否认,撑着颔,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他,那只手死死握着他的掌心,唇角无声抬了抬嘲弄道:“你在医院里也看到了,你在那个姓顾的蠢货心根本不在你身上,至于陈平之?”语气不屑;“我不过是给他一根骨头,他就眼巴巴往前凑,看来,你身边的人都会背叛你,离开你….”
背叛?
听见这话从最不应该说的人口中说出来,时燕心里头琢磨着这两个字不觉好笑,凤眼一抬,直直望着他淡声问:“那你呢,季总?”
季疏一怔,“你什么意思?”
“算了。”时燕平静地收回目光,也不愿意跟他顿纠缠,转身就走。
“等等!”季疏眉梢一拧狠狠道:“你什么意思?!”
时燕甩开他的手,只漠然说:“你不必再对旁人动手。”说完一下也没有回头很快离开,走得匆匆避之不及,上了旁边一辆车,消失在大雨中。
*
江城夏日雨多,天Yin沉沉得一连数日都能绞出水,墙砖地缝里青苔快速生长。
半个月后,时燕在一天早晨签下离婚协议,结束了这短短的婚姻,他把顾与修人送到机场,没说什么,出机场拐了个弯往城外墓地去。
这时候山雾还没褪去,他独自迎着细雨沿小路往上,走到那处墓前,定步。
他抽出烟丝静静地放在褪色的墓碑前,在原地立了会儿,给自己点了根烟。
这个时间墓园里美有什么人,唯独一只蔫巴巴的鹭鸟站在树间,风过瑟瑟。
几滴雨渍沿着无名墓面慢慢落下,时燕低下身,斟酌着想了想有些为难,慢慢的说:“对了,有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今天离婚了。”
这听起来不是个好消息。季疏的的确确是个疯子,他也不能握着人命去陪季疏玩。不过陈平之通风报信也好,季疏想做什么也罢,现在已经无所谓,这一刻他只是,忽然有些疲累。
时燕以指腹仔细摩挲过碑面,感觉生硬的凉意寒冷的传到心口,靠着那块石碑垂下眼帘轻轻说:“我最近有些累。”
再没有人回答。
里头躺着的人与他血脉相连,如今长眠于地下,此生不复相见。
“我忽然想见你。”雨中,静悄悄的一声。
从前,比起胡闹不着调的江辞,他更喜欢将自己抱在腿上,温声教导的父亲。
“书曰,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