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嗓门极大,一时间不少人听见了,有看热闹的小黄毛停下来笑道:“吹吧你就!”
“吹?”地痞打了个酒嗝,指了指自己:“我那个漂亮的老婆腰上还有疤,我能不知道?!”
不知道谁在吹口哨,地痞得意的跌跌撞撞转身,不当心撞上什么脚跟一跌,重重往地上磕了个头,骂骂咧咧爬起来,忽然看见地上多了一双崭新贵重的皮鞋。
他抬头看见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衬衫,单手插着兜,像是黑色的雾气过来,背后几个壮实的手下撑着伞,走到跟前,不当心踩到了自己的手。
地痞疼得咬了牙,男人微微一笑,俯下身:“抱歉,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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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暖气十足。
罗文斌浑身是雨水,shi漉漉的躺在地上,像条被剥皮的死狗微微喘息,他刚才那在雨里被一摔,差点儿内脏破裂,舔了舔还依稀有感觉的后牙,眼睛青紫肿得都看不出。
他试图往前爬了爬,忽然听见眼前那位秘书异常冷漠的声音,“boss这人犯了事,刚从监狱里头放出来。”
“哦?”主位隐隐坐着的人影出声,罗文斌一屏息,哆嗦着扭过头。
那是很漂亮的一张脸,撑着颔,半面隐在暗暗灯光下,只看得见半截高发尾。
“罗老板,我请你来,”男人声音沉沉地,“是很想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有….”罗文斌这会儿酒完全醒了,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恐惧顿时寒浸浸窜到骨头里,看到活活撞鬼似的直摇头,“我没有!”
那个男人一双桃花眼深深噙着笑,居高临下垂目,忽然低下身沉问:“时燕他得罪你了?”
“没有!绝对没有!”罗文斌仰着脖子喉咙不住吞唾沫,见他不作声,知道瞒不住了,才哆哆嗦嗦着说:“我就是一时,一时看他不顺眼,再说了我也没想绑他啊….那也,是他是他自己要撞上来的。”
“继续说。”男人扫他一眼,语气平静。
“那天,”罗文斌说着不自觉去摸裤裆,讪讪道:“那天我是去请黎大小姐的,谁想到他凑什么热闹!他说让我把人放了,说那娘们….大小姐不值钱,我一想也是,就把人找了个地方丢下去….”
那个低哑的声音变了变,倏然一沉:“黎晴?”
“对…后来我把他带到城北那个码头后面一个铁皮车库里头…季总你信我!我没碰他!我没碰他!我真的没碰他…..”罗文斌半趴半跪着哭天抢地道,”我最后那天倒是想碰他,可是他也太狠了!我裤子都脱了,被他一脚…”想起那天他还直哆嗦,就没见过票子,临了把他送监狱不说,还生生断了子孙根!
男人掏出打火机点了跟烟,良久,抬目定定看着他:“你下手是什么时候?”
罗文斌灰白的嘴皮子碰了碰,低下头忙道:“动手是十二月二十三号。三天,我就跟他呆了就三天。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
“十二月二十三号…”手里头打火机幽幽烧到指尖,那个男人反掌掩目忽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罗文斌直直跪在地上不明白的看着他。
秘书转过身有些担忧:“老板?”
“好好请罗老板喝茶。”男人把烟死死掐灭了,起身,头也不回丢下话,声音冷得可怕:“记得找几个最脏的,带病的。”
第60章 是你
外头忽然下雨了。
这个时间黎晴刚从宴会回来,坐在舒服温暖的车后,低着头正慢慢翻看合同。为了今日她足足花了五个小时盛装打扮,身上那件的Jing心裁剪的抹胸礼服设计极好,衬得玉白的颈如同一只白鸽,纤细Jing致,身段更是纤秾合度,果然媒体的镁光灯就未曾从她身前挪开。
车停在别墅大门,“大小姐,我们到了。”司机踩下刹车,从后视镜里望了她一眼脸,小心道。
黎晴闻言放下手里的合同,整理衣摆细起身,那双崭新的Manolo酒红高跟鞋踩着羊羔毯下来几步,天上忽然飘下几滴雨星子落她衣摆上迅速晕开,身后提着包包的助理赶紧撑开伞,保持着两步距离跟在后头不住道歉。
她拧了眉梢,“让人讨厌的天气。”
不只是下雨,这风中卷着残叶,真是Yin翳的让人透不过气。
这样的天气看起来不会有好事发生。
果然,季疏迟了半个小时候后才过来,她听见推门那动静优雅地放下茶杯,错过视线微蹙了柳眉,缓缓起身:“小疏?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撑伞?”
季疏进门时浑身上下的衣服都shi透了,肌rou线条勾勒在身上shi淋淋滴水,连眼睫都挂着水,一双眼睛沉寂扫过她,薄唇抿直了不作声。
黎晴见了转身吩咐佣人,“你去给先生拿块毛巾。”
“是。”
“小疏,”黎晴有些担忧,“我让人给你煮点热姜茶,不然一会儿就该感冒了。
“我没关系。”季疏背着身取过毛巾擦了擦手,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