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血不喜欢方卿锦,没少在这方面少克扣他,方瑾瑜又不常参与内宅事,不怎么管他。因此小时候的方卿锦时常被人逮住在厨房里偷吃甜点。
还记得方卿随第一次对这个难缠的弟弟动了恻隐之心,便是后者塞了满嘴食物,缩在厨房灶台一角,瞪大晶亮的眼望着他时——
那时的方卿锦,就像只呲牙咧嘴的小狗,模样再怎么凶,归根结底还不是虚张声势。
思及此,方卿随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快的笑声惊动了廊下鱼群,留下一串涟漪。
可他不过笑了片刻,便又敛去面上笑意。
一阵风动,吹落了一地艳丽的红。海棠枝微晃,与粉墙上他的剪影一起拉长。斜阳照着他的半张脸,竟平添几分落寞意境。
“我们该走了吧。”
墙后传来模糊的对话声,依稀是横云的嗓音。
方卿随一怔,随即屏息凝神地隔着墙偷听——
“再等一下吧……”
花墙背后的那张脸被海棠枝挡住了半张,但他出现的那一瞬,方卿随还是心头一颤。
“你我先是说好了。只把他们平安送出京城就好了。”横云捻着胡须:“怎么现在又有条件?”
“不是条件,是我求你……”方卿锦用近乎是哀求的口吻说:“反正……以后也难和他们见面了。不都是跟着你吗?”
他何曾展露过如此情态,若非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方卿随定不敢相信,原来高傲如他,也会露出这副模样:
“我也答应你此后会回横云峰修炼,等待飞升时日,为何就不能宽限几天?”
方卿锦手掌抚在腰间剑上,大拇指不自然地颤动:“我……求你了。就算是浑沌川,也不一定安全的。”
横云端详了他一会儿,神色叫人捉摸不透。方卿锦坚定又期待地回看视他,从方卿随的角度看,可以看到他紧咬的后槽牙。
“罢了。这次就听你的吧。”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横云终于开口。
方卿锦闻言一展眉头,眼里重燃希望。
“以前认识另一个人,和你一样,明明有更好的路可以走,却偏偏不愿跟我走。”横云别过头,眉宇间升起一丝浅浅哀伤。他整了整衣袖,背对着他:
“后来听说他死了,凝血石被仙族人掳去,也不知他徒弟,藏锋有没有为他报仇……”
剩下的对话方卿随已经听不清了,准确地说,他就连这句话也听得不是那么真切。
在对话声仍未停下时,已有什么东西自他掌中滑出,留下串粘腻的水痕,咕噜滚到了地上。
池中锦鲤竞相去啄飘在面上的花瓣,落花又随水去,被滚动着的水车卷走。他愣愣地看着一地残花,忽然想起,这是很多年前,印血在府中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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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过方卿锦的失常和自己与横云有关,可亲耳听到总是与猜测是不一样的,那种如遭重击的晕眩感,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院子的,只知道在踏入院门的那一瞬,檐下一身黑衣的方卿渊正望着自己。
江州空气chaoshi,风也捎了股水汽,浸得方卿随脊背通凉。
“哥,你会走吗?”方卿随苦笑着问:“你会离开我吗?”
方卿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耐心地回答:“不会。”
不料方卿随会在这句话尾音落下时,大步上前,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他们一人站在台阶上,一人站在台阶下,有些别扭地抱着。方卿渊钳住他的下巴,夺回上风。
唇分时,两人相对的眸中都燃起了欲望。方卿渊垂下眼,眼底情绪逐渐灼热起来。他已禁欲太久,根本受不了对方的撩拨,尽管拼命克制着,还是禁不住声音有些走调:“你怎么了?”
“方卿渊。”方卿随咬了咬他的耳垂,断断续续地喘着粗气:
“我把我给你,你不能离开我。”
方卿渊来不及回答,便再度被封住了唇。
他们拥抱着,疯狂地亲吻着彼此,跌跌撞撞进了房间。
方卿随用脚将门勾上,而后跨坐在了对方的胯间,即使隔着一层衣物,也依旧能感受到抵在腿根处硬如烙铁的巨物。
“随儿……”
方卿随忽然解开了他的裤头,滑至床下,含入了那胀到发紫的rou刃。口腔一瞬间被塞满,牙齿甚至能感受到那物什上盘虬的青筋的鼓动,鼻尖充盈着属于男性的檀腥气息。
方卿渊只觉喉头似有火在烧,烧得嗓音变得沙哑,控制不住以手碰了碰方卿随鼓起的脸。
那处毛发浓密而粗砺,扎红了方卿随下颌的嫩rou。他吐出口中巨物,并伸出舌头舔了舔顶端gui头。他依照着从前旁人给自己做的那样,一面蹲着为方卿渊解决,一面直勾勾地看着他。
但他并不知晓自己眼角熏出了泪,眼尾是红的。眼底蕴了一汪春水,有意无意地漾出一圈圈涟漪。
紧接着,他口里含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