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西心下一动——也良齐身边高手如云,混在娶亲的队伍中可以说是接近他最好的选择。
赛西道:“我赞成托古尔,你们的交易,但是我还要,带他离开,杀也良齐。”
不料符宣却说:“那个交易是我们与托古尔达成的,与你无关,不需要你的赞成。”
赛西:“……”
符宣:“所以我过来的目的,是想跟你做另外一个交易。”
赛西:“……”
符宣:“梁王殿下答应你方才说的要求,作为条件,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拥有玄色狼符的汉人的身份。”
赛西:“……”
符宣不再与他废话:“现在刚未时,好好想想吧,天黑之后我会再过来。”
符宣挠了挠大元帅的头,大步走了出来,正欲离开之时蓦地在走廊深处发现个人影儿。
霍冉站在幽暗处,自始至终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符宣朝他走了过去,约莫三四十步之后,在他跟前站定。
霍冉道:“不想还是惊扰了王爷。”
“本王又不瞎。”符宣上下打量着霍冉,只见他身上多处还缠着绷带,绷带下还隐约渗透出血迹,显然是迟迟没有换药。
他走上前,在霍冉的肩上摸了摸:“呦,挂彩了?统共才渗了这么一丁点血,看来那贼人功夫不到家啊……”
霍冉瞥了符宣怀里的大元帅一眼:“王爷何时养的狗?”
“就今早,”符宣在大元帅的前胸抓了抓,“路边碰着的,瞧着像你,以为是你儿子就捡回来养着了。”
霍冉笑了笑,心里记着前几日跟赵谭使计强行搜了梁王府那事,于是没再顶撞,由着他使性子。
符宣用抓完大元帅的手又在霍冉的下巴上摸了一把,发觉这两日他不仅面颊消瘦了几分,而且新冒出的胡茬尚未来得及剃。胡茬嵌进指尖的皮rou里,又痒又麻。
“嗯,都有毛,看来是亲儿子了,”符宣以食指绕着霍冉的下巴转了一圈,“还从未见过你这般模样。”
霍冉忽然握住符宣的手,展开他的手指,将侧脸按在他的掌心里:“王爷不嫌扎得慌,臣便留着。”
熟料符宣抽出了手:“看本王心情,本王什么时候想要你便什么时候留。”
霍冉的嘴角翘了起来:“全听王爷吩咐。”
“牢房里那人你盯得紧些,那可是霍校尉的差,关系到校尉的人头的,”符宣转过身,慢悠悠走了,“记着欠本王一条命,哪天本王想要你死,你再还回来。”
“是,”霍冉望着着符宣的背影,“臣愿为王爷死。”
符宣顺着狗毛的手指微微顿了顿,大元帅偏头看向他,摇了摇尾巴。
旋即他又在大元帅的嘴上按了按,动作温柔得出奇,仿佛是对大元帅说着:“出息了,狗嘴里也能吐出象牙。”
大元帅伸出舌头在牙齿间刮了刮,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第6章
(十八)
申时,察察茶馆。
西罗察察送走最后一波客人,然后将店门关好,上好门闩,马不停蹄地跑进后院的小屋中——他的三个哥哥正在等他。
大哥多察察在西罗察察进屋之后又谨慎地到小屋外转了一圈,然后才返回小屋中。二哥玛察察和三哥巴巴察察各自点燃一盏长明灯,漆黑的小屋顿时充满了暖洋洋的光芒。
多察察的神情十分严肃:“现在我们的家庭会议,不,事关沙延的未来,我们应该称之为沙延会议……”
巴巴察察打断他:“我的哥哥你现在怎么和托古尔一样啰嗦,好了我宣布会议开始。”
玛察察首先发言:“根据从洛京府打探到的消息,托古尔昨夜被都京卫抓住了,而且他受了非常严重的伤。”
多察察道:“赛西在托古尔的掩护下成功逃脱,但是都京卫没有抓住他,他也没有给我们留信号,像蒸发一样消失了。”
西罗察察道:“我可以确认梁王在青龙大街上押走的那个人就是赛西,不是什么柳三刀,我看得非常清楚。”
玛察察颔首:“梁王要拿赛西冒充柳三刀,这样的话赛西一定会被杀头的,他的处境比托古尔还要危险。”
多察察想了想:“他们一定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落入都京卫手中的,我认为我们除了合并狼符之外,还要替他们完成任务,将也良齐杀死。”
“多察察大哥你说话就像把手掌翻过来一样容易,”巴巴察察拒绝了这个提议,“除了托古尔,没有人有把握打败也良齐的侍卫们,这是一件比爬到天上去还要困难的事情,我们四个加在一起就是一只指头大的小螳螂。”
巴巴察察对另外三人伸出了小拇指。
“我赞同巴巴察察的话,”玛察察深思熟虑道,“如果我们将两块狼符合并,洛京就会被狼神的诅咒吞噬,也良齐存活的几率非常小,这并不需要我们多此一举。”
西罗察察红了眼眶:“托古尔和赛西是沙延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