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信不信本王放狗咬你?”符宣举起大元帅,向前探去,“赶紧去!休要磨蹭!”
大元帅呲牙:“汪!”
赵谭:“……”
赵谭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兀自走了。
“诶,真乖……”符宣边摸着狗便朝马车走去,末了瞪了赵谭的背影一眼,“小样,本王治不了霍冉那王八蛋,还治不了你么?”
老梁凑向车窗:“王爷这是又唱的哪出?”
“罗捷特地留了活口,看来东西不在那人身上,”符宣倚着马车,装模作样地逗着狗,将声音压得极低,“若东西还留在胡肆中必定躲不过霍冉那狗鼻子,那两个沙延人一定还有同伙。”
老梁道:“莫非在霍冉盯上的另外那几家里头?昨晚大家伙都中了那两个沙延人的圈套,教他们的同伙钻了空子?”
“难说,”符宣道,“那沙延人被罗捷打成那样都没开口,咱们怕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先押回去,若他那同伙能来救人自然是最好,若不来,便拿他交差,也不算全无用处。”
“王爷,您别嫌我话多,”老梁踌躇着道,“这当口上罗捷突然横插一脚,又是劫人又是放人的,只怕此事……”
“嘘!”符宣认真道,“闭嘴,本王嫌你话多。”
老梁:“……”
赵谭一路上跟着符宣,默默地看着他大张旗鼓地押着赛西,在人山人海似的围观群众面前经由青龙大街慢悠悠地行向洛京府,不过一刻钟的路程硬生生被这位堂堂梁王殿下走了两刻钟还多,也就是在这两刻钟多的时间内,柳三刀落网之事彻底传遍了整个洛京。
赵谭心力交瘁地组织下属加强青龙大街警戒,维持秩序,同时又得给跑过来问责的文官赔笑脸——青龙大街为了夜里的圣上出行特地清了道,按理说应当禁止任何人通行,但是这位梁王殿下非走不可,谁敢忤逆他的意思他就放狗咬人,实在令人头痛。最终放狗的王爷光明正大地走了青龙大街,被狗咬的大臣哭唧唧进宫告状,就此没了下文。
符宣抱着大元帅走进大牢,随便朝一处牢房一指:“就那!把人给我关进去,绑严实点。”
狱卒顶着梁王殿下的指指点点,乖乖将人提进了牢房。
正位于里间的托古尔牢房中的霍冉听到了这点动静,闻声正要出去,恰巧这时赵谭跑了过来。
霍冉微微诧异:“赵将军?”
赵谭冲霍冉一招手,霍冉见状立刻出去,二人走至静谧处之后赵谭开始飞速地低语:“方才梁王的狗跑进了罗捷府上,梁王上门讨狗时罗夫人说正好她今早在后院发现了疑似柳三刀的刺客,梁王当场指认说那人就是柳三刀,然后将人从青龙大街押了过来,现下全洛京都知道了!”
霍冉迟疑道:“他……什么时候养的狗?”
赵谭:“……”
“我说霍校尉,现在的重点不是梁王的狗!”赵谭叹气,“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柳三刀!是昨夜我没追到的那个沙延人!”
霍冉思忖着道:“不必惊慌,今日圣上没空杀他,坏不了事。梁王一贯荒唐,但此事他算是Yin差阳错地帮了咱们。方才托古尔透露他们还有同伙藏在洛京,我们未尝不可利用此人,将人引出来。”
赵谭愣怔片刻,眨眨眼,后知后觉道:“原来如此。但是此事除了你我还牵扯到了罗捷,关于他我一直想不通,你说他究竟……”
“此事你全作不知情便是,”霍冉沉声道,“归根结底,他是没能拷问出赤色狼符下落,所以才将人故意还还了回来。他是敌是友尚且难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也想找出狼符。在我们有把握能拿到狼符之前,他不会为难我们。”
赵谭的不安少了几分,又道:“我还有一事须得告诉你……”
“你和你带来的都京卫要归队了是么?”不等他直说,霍冉却料到了赵谭将说了话,“柳三刀归案,你也就没有理由再与我呆在一处了。”
“不错。都京卫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我应该帮不上你了。赤色狼符之事,只能靠你了。”赵谭想了想,又掏出自己的私印递给霍冉,“若遇急事,便宜行事。”
“多谢将军,”霍冉道,“将军放心,卑职必定不会让沙延人得逞。”
“那我走了,”赵谭又不放心地看了霍冉一眼,“那梁王现在就在最边上的那间牢房里,你躲着些,等他走了再出来。你俩为了这案子没少吵架,现在他立了头功,定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
霍冉立即抱拳,感激道:“多谢将军提点。”
赵谭摆摆手,快步走了。
片刻之后狱卒将赛西绑好,符宣见状将狱卒通通打发出去,然后飞速地从袖子中摸出一粒药丸,塞进了赛西的嘴里。
那药见效极快,不过多会儿赛西就睁开了眼,迷茫地注视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符宣道:“醒了?”
大元帅:“汪!”
赛西用力地挤挤眼睛,提起了警惕,抿紧了嘴。
符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