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宣草草看了一遍之后将那纸扔进了烛台里:“罗捷杀过的人绝对比你掰过的牙多,沙延人都是顺毛驴,不能来硬的。我下午将那人押过去时忽悠了他一通,你在这等着,我再去套套话。”
老梁道:“我也去,要是他不说你就让我掰两个牙试试。”
“不行,你在这……”
正当这时,一声高呼穿透熙熙攘攘的长街,直刺进符宣的耳朵里——
“走水了——”
“来人啊!快救火!”
“将灯移走!放花的都停下——”
附近的都京卫顿时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了大半,符宣和老梁朝那升起黑烟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了然。
“动手了。”
“走!”
扮作都京卫的西罗察察奔跑在救火的人群之间,只见他三两下飞到树上,再一落地已经到了洛京府后院,轻而易举地混进了执勤的队伍中。
一身杂役打扮的玛察察提着食盒走进大牢内,对着看守的衙役笑盈盈道:“诸位军爷辛苦了,厨房新煮的元宵,都过来吃几个吧。”
说完他将食盒放在桌上,恭恭敬敬地朝每人递了过去,同时不动声色地向牢房内瞥去。
“军爷慢些吃,仔细烫。”
“哎好好好……”
“芝麻馅的,来一碗吧!”
“多谢小哥。”
……
过了约莫一柱香之后,玛察察从大牢内走出来,西罗察察正在一棵树下像模像样地站得笔直。
“赛西和托古尔分别在靠南侧的第二间和第二十间,”玛察察躲在树后脱下外衣,露出里面的夜行服,“先救赛西,他的伤非常重,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西罗察察道:“那一会儿该怎么做?”
玛察察观察着四周:“现在元宵里的药应该发作了,那些官兵暂时会变得和木头一样迟钝。一会儿你替我看守住大牢门口,我们不能惊动其他的犯人,所以只能从屋顶进去。”
二人商议完毕,各自行动。洛京府内几乎没有积雪,玛察察没费丝毫的力气就伏上了牢房顶,和瓦片融为了一体。
玛察察找准位置,在一排瓦片上摸索几下之后微微愣了愣,然后缓缓将手伸进了袖子里。
这时,潜伏在夜色中的老梁猝然发难,只见他一翻掌,再一瞬指尖三枚铜钱齐发,倏地朝玛察察飞射了过去。
玛察察一跃而起,甩出袖中的匕首,躲过两枚铜钱之后又以匕首挡住来不及躲闪开的第三枚。铜钱与匕首相撞,“当——”的一声,下一刻老梁已飞身至玛察察身前,照准他的面门拍了过去。
玛察察一个下腰躲过,扬手冲老梁飞出一把毒针,紧接着顺势从屋顶上滑下,飞跃出了洛京府。
老梁避过暗器,凌空翻了个跟头,也消失在了夜色里。
西罗察察察觉到了屋顶的动静,心知计划生变,不得不放弃营救,于是几乎与他们二人同时逃离了洛京府。
他一路跑到洛京府后街,直入窄巷,正要卸下身上的都京卫铠甲时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这是要去哪?”
蹲守已久的符宣大摇大摆地从墙头上跳下来,挡住了西罗察察的路。
西罗察察的掌心顿时泛出冷汗——虽然他和玛察察的计划中有关于计划失败之后安排,但是玛察察并没有为他设想过他一个人独自面对敌人的情景。现在玛察察不在,他必须要自己想办法对付面前这位梁王殿下。
符宣亮出一把短剑,朝西罗察察当头刺来:“交出狼符,我放你们所有人走。”
西罗察察以一把弯刀架住符宣一剑,同时稍一侧头,卡在头盔上的面罩立即滑下,挡住了他的脸。
不能被他认出我……西罗察察飞速地想着,也不能杀了他,他是王爷,如果他死了会惹大麻烦。
“我会送托古尔和赛西离开,”符宣出剑飞快,碍于西罗察察有铠甲保护,于是他并未手下留情,“如果狼符合并,他们绝无可能幸免。”
要甩开他,他一定还有帮手。西罗察察想通后立刻转守为攻,以弯刃化解短剑的攻势,又冒险让出一招,抖出毒针,朝符宣的双臂刺了过去。
毒针甫一飞出,一把长刀凌空而至,将所有毒针打飞之后直直地插入了砖墙里。
符宣目光中的凌厉在见到那刀的一瞬立刻消散了大半,紧接着一个身影从符宣身后出现——
霍冉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握住了符宣持剑的手,又顺势将他半揽在怀里,短短几招,逼得西罗察察连连后退。
“舞刀弄剑的差事交给臣做,”霍冉揽紧了符宣的腰,闪身躲过又一波毒针,“那戴斗笠的人着实废物,王爷不如换臣来伺候。”
“休要废话,将此人给本王杀了,”符宣隐隐动了怒火,“本王已经好言相劝,他敢不识抬举,便是找死——”
符宣看出霍冉并未动真格,于是趁说话间绕开了霍冉的伤处,反手将他推开,一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