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程比邓玲预料的缩短了一刻钟,毕竟是豪华马车,和普通马种都没得比。他们在京郊下了车,由邓玲领路,七拐八拐来到京郊的一处小酒楼。邓玲一进门,就有人调侃道,“啥时候给钱,啥时候放你妹回家,知道不?”
“我这就来给钱!”邓玲把手中的钱展示给他看。
那人看向邓玲身后带着面具的陆七亭,笑得更大声了,“哟!卖身了啊小美人?还卖给了个瘸子!”
没等邓玲骂他,陆七亭就行动了,他拄着拐杖过去,用拐杖点在那人的面前,声音清冷地警告道,“嘴巴放干净点!”
那人不知喝了多少酒,连自己的斤两都掂不清了,他站起来,势要在这个瘸子面前讨一口气。他作势要扑上去打人,陆七亭只用着一支拐杖两下出招,连脚都没动,就把人撂倒了。
老板娘听见动静就出来了,大声嚷嚷着,“干嘛呢!干嘛呢!”
“我来要回我妹!”邓玲又抖抖手里的钱。
“哟!”老板娘看了看她手里的碎银,“这点钱,不行了。”
邓玲急了,她眼圈红红,说,“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老板娘给她算了笔账,“你们俩来吃霸王餐,我没把你们报官抓起来算好了!我还给你妹提供吃住,就让她在这唱唱歌怎么了?现在只要她唱歌,这店的生意就好,你妹就是这家店的招牌,想赎妹妹?带够能盘下这家店的钱再来吧!”
邓玲一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冲上去救妹妹。
她却听到身后的陆七亭疑惑地说了句,“要钱就行?”
然后就看到陆七亭从袖子里掏出满满一袋的银子,他皱眉疑惑地问,“要多少?”
***
晚上,怀宿和柳杯楫在桌前大眼瞪小眼。
怀宿咬牙切齿地说,“都是因为你,一天到晚要看着你,搞得我都不能跟着我家将军。”
柳杯楫在桌上无聊地玩着杯子,懒洋洋地说,“那你跟着他去啊,你家将军?他还是我家夫君呢!”
怀宿不以为意的“切”了一声。
其实不是陆七亭让怀宿留下的,是怀宿自己坚持留下的,他也知道柳杯楫有时候疯起来挺可怕的。他就怕如果他和将军都出门了,就没人看得住柳杯楫了。于是每次将军出门,他都会以各种理由留下来。
有人进来通报,说,“将军说他马上回府,他还带了两名女……女子回来,让府里准备准备。”
下人眼观鼻,鼻观心,心想,哎呀,跑太快,忘了女啥,总之是女的就对了。
怀宿眼睛都瞪大了,他看向柳杯楫,柳杯楫本来拿在手里的杯子,都重重地摔在桌上了。别看怀宿平日里喜欢和柳杯楫杠着来,但关键时候他还是站在柳杯楫这边的。
他一边安慰柳杯楫,“别多想,将军不是这样的人。”一边又愤恨道,“准备准备?后院老李在不?去抓几条毒蛇毒蛙啥的回来。”
等陆七亭一手牵着一个女童回来,从大门到庭院所有下人都对他侧目以示敬意,陆七亭简直纳闷地不行。然后他就看见柳杯楫守在屋门口,他知道一时之间两个女儿的事有点难接受,所幸想着说一个他好接受点的。
陆七亭摸摸鼻头,说,“我有事告诉你。”
柳杯楫靠在门边,简直冰冷的不行,“说。”
“我在……京郊买了栋酒楼……”
柳杯楫忽然想起陆七亭毫无经济能力的脑细胞,于是问,“多少钱?”
陆七亭试探性地报了三分之二的价钱出来,“四百两?”
柳杯楫转身就要走。
家有败家夫,金矿也不够花。
“等等!”陆七亭挽留他,“你等等,我等下和你解释。”
陆七亭吩咐那边梁下站着观好戏的怀宿,“给她们准备好房间,她们将长住将军府。”
怀宿捕捉到“长住”,简直恨铁不成钢,劝道,“将军!她们才多大啊!”
那头邓玲也来添乱,听说怀宿要给她们另外腾出房间,她马上拉着妹妹跪下,“将军,请让我们来服侍您,您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从此就算卖身给您了。”
柳杯楫彻底转身,不听任何解释,大门一闭,灯一吹,不给那头陆七亭任何解释的机会。
陆七亭一个头两个大,他先放下拐杖蹲下和两个小女孩解释道,“你们爹爹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也是我的兄弟。你们对我来说就是恩人的女儿、兄弟的女儿知道吗?你们是不是觉得将军是英雄?不是的,没有你们爹爹我就死在西疆了。你们爹爹才是真正的英雄。你们住在这,可以把我当成爹,也可以把我当成伯父。刚刚站在那儿的那个,是我很爱很爱的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除了他,不再想要别人了,明白吗?”
两个女孩点点头,怀宿听完了全程,明白了这就是陆七亭一直找的那俩女孩,顿时尴尬地摸摸鼻头看看天。
陆七亭一改对女孩的温柔,低声喝道,“怀宿!还不快领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