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的热意在狭小空间中缭绕,隔着单薄的亵衣,隐约可见其下皮肤的温润质感,盯得我微微出神,可耳边一直未等到回复,又让人有几分不安。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此话怎讲?”
我却没即刻回答,用沉默作了十成十的伤心状,其中到底有几分真意,自己也说不清。想编两句惹人怜爱的漂亮话,思索良久依然做不到将责任全然推付于人,话到嘴边只剩一句惨淡的自怨自艾:
“……是我一厢情愿应得的报应。”
这句话似乎勾起了男人几分兴趣:“你向他表明心意了?”
严格来讲,并未。我的情意偷生于暗无天日的罅隙,未等到拨云见日的那天,便被倾覆之灾夺去了生还的余念。
“也许我该早些放手的,”我低声呢喃。
并非没有察觉那个人的有意疏远,可那些客套文辞里偶然夹杂一笔带过的亲昵,总归给人留下痴心妄想的余地。笔者无心见者有意,他不愿使用太过锋利的言辞,却被我理解为得寸进尺的机会。
“他一直知道我喜欢他,”即使遣词造句已有意收敛,可少年心意如何藏得住,“我给他写了好多信,无论行至何处,每月都写……”
我逐渐不知所云,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无言。久久没等到男人的回复,抬头一看,他的目光不知散去了哪里,竟然在发愣。
腰上一个使劲将人揽着压到身下,我放柔了声音,挨近他的脸:“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为何要气?”
也是,我被心上人甩了,他有什么好气的。可我想问的明明是,我搂着他大谈特谈另一个男人,他怎能一点都不介意。我曾压着他使尽下作手段,多少次春宵一度,便是露水姻缘也不该冷淡至此,最不济厌烦总该有吧。
“景初,”我在他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努力让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你第一眼看到我时,想的是什么?”
他略有些不自在的推开我,用手心挡住:“殿下问的是哪一次?”
我想的是方才那一次,经他提醒,回答变成了:“都问。”
他凝神仔细想了想,答道:“我那时失忆,心想,‘谁家小公子这么俊俏’。”
他行为大方,这般调笑言语也能说得如油盐般平常。我的心情略微好转,嗯了一声:“这次呢?”
他盯着我的眼睛,忽而一笑,瞳孔中烛光流转,似有万千桃花在眼底绽开:“我瞧见枕上散着的墨发,心想这定是个美人,一见果然如此,连花月楼的头牌都比不上。”
他怎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勾引我。
“你还见过花月楼的头牌?”我佯怒,声音里的笑意却毫不掩饰,舌尖扫过他的掌心,压得那只手被烫到一般颤着退缩,撤回他自己身前,再无处可退。
遂捏住他劲瘦手腕撇开,寻到柔软双唇覆了上去。
许久未见,他的吻技一如既往生涩,被撬开唇齿后不知如何抵抗,绵软的舌头只会闪躲,被我轻易勾住纠缠。他下意识合上了眼,睫毛无助地轻颤,呼吸凌乱,脸颊因不擅换气染着薄薄绯红。
我饶有兴致地将他的每一寸唇舌细细尝过,添上一层淋漓水光,退出时仍有些意犹未尽,捉住他的唇又咬了几口。
“你是……”终于呼吸到空气,他急促喘息着,将最后几个字艰难咽了回去。
经过这段离别,他的脾气似乎烈了不少,不复先前对我百般放纵的温和,或许他本性如此——倒是更合我意。
“想骂我是狗吗?”我批判着他的不敬行为。
我确实喜欢咬人。而且比起唇,我更喜欢在他人看不见的隐秘地方留下印记,若是时间充足,我或许会像往日一样从他颈间起始,将青紫吻痕延伸直至大腿内侧。
他否认:“不敢。”
他都拿我比作ji子了,怎么还不敢承认这个。手指划过他的胸膛,将松散前襟缓缓挑开,小巧ru尖受了凉,颤颤挺立着甚是可怜。可我的指尖还没摸上去,便被男人捉住了手腕。
我想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拆吃入腹的计策由此告终。
“夜深了,休息吧。”他扯着不着边际的理由。
我不肯就此放弃,浅浅啄他的唇:“让紫阳宫的头牌服侍公子入睡可好?”
他失笑:“殿下怎敢将皇宫比作窑子。”
这不是应和他先前那句吗。我拿出小时候讨奖赏的架势,目光盈盈,期愿之意并着小心翼翼,拖长了字音柔声道:“阿止对公子一见倾心,还望公子成全。”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嗯,眉头微微挑起,似是在质问我是否从来不说实话。
我只好停止做戏,坦言道:“我想要你。”
长久未沾荤味,我早已硬得发疼,身下那物抵在他腿上,一跳一跳地昭示存在感。他不可能毫未察觉,他在刻意折磨我,冷眼旁观我的欲火焚身。
我一边吻他,一边拆他衣服,他也不躲,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