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雀的头特别晕,晕得想吐,眼皮沉重得很,一直睁不开,但耳边遥远的人声慢慢近了,原是有人在叫骂。他闭眼努力聚气,却发现自己丹田处空空荡荡,一丝内力也无,他悚然一惊,脑子随即清醒了大半,眼睛也能睁开了——自己斜躺在一张挺高的靠背椅上,两条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双腿大张着,是个十分羞耻的姿势。身上盖着一张薄毯,毯子下面的身体光溜溜的,不着一物。九雀动了动,想起身,这时才察觉手脚都被缚在椅子上。
他心里开始有些忐忑,扭头四处看了看,才发现这种姿势的不止自己一人,这怪模怪样的椅子房间里有三排,每排四把,除了角落的两张椅子空着,其余皆有年轻男子被捆在椅子上。房间很大很温暖,因此光着身子只盖着一张薄毯也并不觉得冷。他想了想,扭头向自己左边那个看上去十分惊慌的男子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那男子一直在挣扎,手腕脚腕处已经勒得通红,闻言大喊道:“我怎么知道!我好端端走在路上,怎得醒来就在这鬼地方了!”
一时间附和者众,纷纷大声叫喊起来。
“放开我!”
“我要报官!”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
乱糟糟的,九雀听不出个什么名堂来,他努力回想,想到自己和邵厉之分开,邵厉之等着馄饨,自己则去另外一边买樱桃,然后......然后那老妇说,还有更好的樱桃,怕被晒坏了,放在更Yin凉的树丛下。自己吃了一颗她给的樱桃,果真香甜可口,便跟着他去树丛下拿,后来......后来再醒来,就已经在这个椅子上了,衣服叫人扒了个Jing光,仿佛待宰的猪一般,赤条条躺在这里。究竟是哪里着了道,九雀怎么都想不明白。
许是骂累了,房间里的叫骂声渐渐止歇,但沉默却带来更多更浓厚的恐慌情绪,饶是见识过一些危险场面的九雀,也在这诡异的房间和情境下,越来越慌张起来。他记得自己去买樱桃时,还是中午,太阳光明晃晃的,而他们躺在这里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房间里光线越来越暗,直到天黑。
闹腾了大半天,众人皆是又累又饿,有胆子小的,竟低声抽泣起来。要说不怕,那肯定是假的,哪怕当初去探查时被射中一箭又在林子里躲了两天,九雀也没有像如今这样怕过,他一直在尝试,但失去的内力无影无踪,一丝劲儿都提不起来。邵厉之应该已经发现自己失踪了吧?自己到底置身何处?绑自己来的人究竟意欲何为?是否要对邵厉之不利?自己又该如何逃出生天?九雀想着这些,手心里慢慢浸出冷汗来。
也不知道熬了多久,房间里已经漆黑不见五指了,外边儿一丝声音也听不见,房间里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偶尔有人呻yin一声——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绑得太久,手脚都已经僵硬了。九雀的腹内也早憋了一泡尿,急需解决,他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往那处去,可越是这样,越是想尿出来,满脑门都是急出来的汗。不止他一人这样,越是熬着,房间里的淡淡的尿腥味越是浓重,想来是有人憋不住了。
夜应该已经很深了,但没人睡着,因此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并有烛光透进来时,众人立刻都来了Jing神,纷纷喝问道:“什么人?这里是哪里?放开我!”
有人走了进来,许是闻到了房间里味道,十分嫌弃地“啧”了一声,骂了一句:“一群腌臜货!”
九雀在嘈杂的声音里仔细辨听着,陆续进来了大约十二人,有男有女。房间里很快亮堂起来,有人站到九雀跟前,看穿着大约是个丫鬟,以丝巾覆面,看不清模样,一手秉着烛火,一手拿着一个不大的木箱。
“姐姐。”九雀乖巧开口道:“姐姐,这里是哪里?为何捆着我们?”
但那丫鬟不言不语,好似没听见一般,木桩般站在边上不动,好像在等什么。九雀不死心,还想说什么,但刚才骂话的那个尖细男声说道:“行了,开始吧,都小心些,别伤着了。”
房间里渐渐有温暖的chaoshi气息升腾起来,九雀虽自小习武,跟着邵厉之也见过些危险场面,但像如今这样诡异的场景,却是第一次经历,他也到底还年少,一时肝胆俱颤,以为自己被什么邪教绑了,要剖了他们的肚腹,挖出心肝来吃了去。
站在他身边的丫鬟在那男子说话后很快行动起来,毯子被拿掉了,九雀瑟缩了一下,接着,一瓢温水被淋到九雀身上,丫鬟又拿了柔软布巾,仔细给他搓洗起来。
这是......要给自己洗澡?九雀满脑子疑惑,虽身处险境,但他活了十八九年,还是第一次和女子如此接近,自己还一丝不挂,不由得便红了脸。只是搓洗到腹部时,尿急的感觉更甚了,不得已,他小声对那丫鬟说道:“姐姐,我......我想尿......”丫鬟的手迟疑了一下,捏住九雀的那话儿,低声说了句:“尿吧。”虽然害羞,但到底憋得太久了,九雀再顾不得羞耻,就着丫鬟的手尿了出来,总算是舒坦了些。
其余男子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有如此奇遇,有些把持不住的,在被丫鬟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