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办事牢靠,即使好奇得抓心挠肝也从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瞧,因而梁沅与她各取所需好不融洽。
梁沅在偷来的巢穴中放肆,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瓶去味剂掸开所有衣物被单喷洒。他不错过任何一个地方,横竖交叠的织物吸饱人工的液体,一股可以伪装成洗剂的味道替代甘冽清爽的信息素软软盛在上面。那是孟炀熟悉至极的味道,在两三天就用空好几瓶的刻意掩盖下,他愣是没发现。
他真的如同卑劣的小偷,只能躲在客房里,但他害怕再次失去男人的行迹,害怕又一次大费周折地找他。正如梁沅所说他不再需要于生意上依傍孟炀,后头那段时间孟炀很少出面替他操劳,因而梁沅身边有许多他不认识的生面孔。
旅馆附近便是首都最繁华的声色之地,每天假装也在此处纵情的人正是其中之一。他们看害得梁沅享尽苦楚的浪荡Alpha整日和不同的人喝酒游戏人间,不经意地擦肩而过,又是陌生的香风拂面,于是他们默契地欺骗效死输忠的东家。
孕期的Omega需要睡眠,前来汇报的伙计赶在九点之前悄悄来到梁沅的房间,下一轮换班的人继续紧盯,他们都是绝对的好手,张弛有度的跟踪半点没叫传闻中的男人起疑。守完上一个24小时的伙计正低头背行程表般复述他们商量出的答复,“先生今天出门得晚,看过喷泉在广场吃小吃作午餐,下午乘船逛运河,买了一束花环。”
梁沅点点头,在伙计的描述里他比以前有情趣,几乎悠闲地逛遍整座古老的城市。他没有怀疑,继续问:“晚上呢?”
“晚上可能是累了,在河湾餐厅上岸要了一瓶酒,坐的外面。”
听过之后他才能安心地睡上一觉,梁沅还是绷着一张喜怒不显的脸,可神色明显放松下来,他让伙计离开。年轻的小伙长吁一口气,冷汗浸透后背,以至于他退出门时都没敢转身,落在梁沅眼里是毕恭毕敬。
难道是因为孕期让他的头脑迟缓吗,就这样梁沅在谎言中过了很久。久到柔顺的黑发已经垂到脸侧,乍一看有一种雌雄莫辨的模糊美感。他需要理发,然而他既不能出门随便寻一家理发店也不能请一位理发师到房中。梁沅的仇家早已不计其数,有肚子里这个东西他不敢冒险,若是以往即便有人穷追堵截他仍会挑选手艺最好的享受服务。
卫生间的灯明亮,地上铺满谨防他摔倒的防滑垫,一只软白的手持刀对镜比划。梁沅拉起一股半长的发,刀锋触接即断,黑色的发茬簌簌而落。一些粘在白洁的脸上,一些卡进防滑垫的缝隙里,很快脚边盆内洒满不少四散的发丝,像满天星。
刀是后来回事发地清理痕迹的伙计找回来的,它是这几年来梁沅最惯用的同伴,因此每分每寸拿捏得当。随性割出来的头发完全不可笑,反而给他增添几分从未有过的味道。
第二天再见伙计们看到的已是顶一头仅几寸长利落短发的东家,如果忽略掩在宽松衣物下的小腹,还会以为他是个单薄的少年。不过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他的脸颊开始鼓起一些娇憨的肉,臀腿肩背丰润起来,这是怀孕带给他的变化。
除却肉眼可查的,还有更多的不同潜藏在规整的外表之下难以启齿。腔内软小的身体往下坠,带来的动静却很不留情,它挤占腹内狭小的空间,时刻压抵着前列腺,让孤独的Omega独自忍受片刻不停的折磨。梁沅不敢留外人太久,因为他的脸总会控制不住泛起红晕。
直到他发现隔壁带女人回来,梁沅突然察觉伙计们骗他。时隔不久,没等短剌剌的头发再次变长。
第六十三章 其实信息素对抑制伤痛起不到什么作用,可孟炀固执地浪费来之不易的东西。
和他交谈的女人嗓音慵懒,有很重的M国口音,需要仔细分辨才能听清她说的是什么,看样子是当地女孩。
客房在入住前就按照他的需求自行做过隔音处理,玻璃也更换了,平时这里悄静得如同山野密林,唯有一呼一吸间的细微声响。然而总算进入旱季的城市久违晴好,梁沅搬来凳子悄悄将阳台门推开一条缝原本打算吹吹晴风见见太阳的,因此紧邻的房间里高低两道声音不加阻隔,跳过一边阳台栏杆清晰地传入另一边他的耳朵里。
他曾与孟炀一同出境,听过他一口流利纯正的英语,那时候梁沅便知道他的背景扑朔迷离,至少亡命徒没机会学成近似母语水平的外语。时隔许久未闻的声音还是那么扣人心弦,他说:“我和你在这里见面足以显示诚意。”
听起来很坦诚,看样子杀手X只对他一个人有所保留。
梁沅还不及坐下,刷地一声将窗帘拉上,转身几步倒回床上。光听声音就风情万种的女人怎么接的话,他不知道,再听下去恐怕会失了午睡的好心情。
他需要养足精神,晚上要去落实与当地绝对的狠角色的合作。借口扩展生意梁沅才得以消失这么长时间,既然如此,梁家人和他的军火商伙伴都要一起糊弄。所以梁沅真谈成一笔生意,和提起M国必然会想到的毒枭。怀孕让他的精力大不如前,夜色还未侵染外间喧嚣他就开始犯困,与那些人周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