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早已醒好,人到齐后服务生开始传菜,也替有需要的倒酒。周誉玟示意服务生给梁沅满上,哪想梁沅一抬手捂住杯口,“最近身体不好,以水代酒。”
没半点贵公子样的Alpha扬眉,颇感意外。从和他喝过的几顿来看,梁沅酒量不错酒品还行。不谈婚事总要谈生意吧,没酒的酒桌谈出来的生意似乎少点感觉。他自己给自己添上八分满的一杯,在桌上轻磕,“梁老板这是不肯给我面子啊。”
“真喝不了,周公子见谅。酒欠着,天儿该聊还是要聊。”梁沅微微一笑,再次挥退欲上前倒酒的服务生。说罢收起一个酒杯到自己面前,转头对旁边的服务生又道:“妹妹,这个杯子记账上。”
周誉玟几乎从没落过面子,梁沅一通强势又圆滑的太极把他打得无话可说,只好点点头将倒好的酒一饮而尽,“好,今天吃菜,这顿酒我可是没喝够,梁老板一定要请回来。”
他最近打定主意要搞家里不干涉的事业,周围一帮子人全是二世祖,随便凑一起搞点什么靠来靠去仍是靠那圈老爹。最方便还要论请眼前这个小自己好几岁的Omega带着玩,因此这回大名鼎鼎的周公子没有摆谱。
不喝酒饭局就结束得快,虽然有些小插曲,这顿饭意外地把两个人从泛泛之交变成同条贼船的游客。因此当周誉玟看到梁沅要从大厅出去打车时顺路捎了他一程,说实话梁沅搭他们那帮人的车有点不放心,无奈不好再推拒。
有人专程送梁沅到家早,上到一楼睡得四脚朝天的驴打滚翻身而起,想扑过来亲近又不敢。梁沅早该发现的,有些症状以来黏人的小狗都不怎么缠他玩,为这事儿没少偷偷怄气,原来是这个小生命比他敏锐。
孟炀还没有回来,梁沅不急着回房间,他从包里掏出好几件东西,一一摆在茶几上。客厅只开一条暗暗的灯带,浅色的沙发和人一样被照得很柔和。梁沅少有地正襟危坐,驴打滚就窝在他脚边,直到再次有脚步声从下面传来才翻腾而起。
小狗像个山贼,拦着人从耳朵摸到尾巴。梁沅和孟炀就隔不远不近的距离说话,他先开口,指指桌上的东西,“这是前年签的合同,到现在终止。如今堂口公司都很安生,我这边可以不用你了。”梁沅说得很快,像每个字稍微拖长0.01秒就没有这口气说完一样,“下半年的账还是结给你,已经打卡上了,自己查一下。还有,有套小房子算给你的补偿,总归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当然今天很晚了,你可以,你可以明天再走。”
天知道梁沅有多想说求求你再留一晚吧。
他的Alpha原本满面柔情地蹲身胡噜小狗的肚皮,唇边温柔的笑对小东西也对他,听到这话张开的手顿时僵住,手臂极用力地耷拉在膝盖上,从暗处抬眼看他:“不必,我现在就走。”
梁沅一直没有逃避他的眼神,被深爱之人出口中伤时也没有。孟炀快速起身,直接朝二楼走去,忽然他从楼梯上回头看梁沅,他在笑,“梁老板价钱开得优厚,实在没必要用那些方法不是?”
他匆匆上去又匆匆下来,单拎一只不大的旅行袋。如同来时一样轻便,不对,还是好点,至少不是两手空空,好歹从他这儿有东西带走。
经过梁沅时根本没往桌上随便一样就值千金的东西看,梁沅似乎这才找回神,猛地站起来。驴打滚好像觉出氛围的奇怪,追着孟炀的脚步走,汪汪直叫。他着急了,隔沙发喊道:“你把它留给我!”
孟炀没回头,手握得死紧,不顾不住刨他大腿的狗和试图往手心凑的狗头。他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问:“他送你回来的?确实是不错的联姻对象。”而后没再停顿,消失在黑洞洞的楼梯口。
他的发情期迟到,可有人的易感期如约而来。幽长凶险的地下通道一个颀长人影半跪扑倒,他在Yin凉的地下室蜷缩至第二天天明。然而梁沅无暇看监控,至少发现不了异状,暗门合拢的轻微声响传入耳朵他便再也忍不住抱着垃圾桶吐得像个酗酒的颓丧可怜虫。
不顾久蹲眼睛昏黑,梁沅拉握扶手把自己往楼上送。衣帽间的灯暗亮又熄灭,床头抽屉一格格拉开,他看见熟悉的繁复银盒子与所有被抛在身后的琐碎物件一起留在原地。
第六十二章 于是他们默契地欺骗效死输忠的东家。
孟炀一走便踪迹全无,再次得到他的消息已是大半个月后。
收到信息时梁沅正在开会,派去了解他近况的伙计称孟炀去南美转了一圈,最后绕道运河停在M国,还从旅店老板那里打听来他要长住。梁沅的目光不时落到投影上,桌下的手却点开了搜索引擎。这间旅店还挺有名,有不少词条。
时值旅游旺季恐怕空房不多,梁沅赶紧给伙计回信息,要他把孟炀同层的空房间都包下来。随后又发去长串详细的改造需求,在可以还原的前提下说服老板同意他们的需求,不限预算。
他很急迫,前次孕检医生已经下最后通牒。梁沅需要信息素,哪怕只有一点点,而手里珍贵的那一点儿还要留到严重缺乏信息素的产程。
他走的第二天梁沅按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