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元宵过了,每日依旧是热热闹闹的,百戏、杂耍、歌舞,一样比一样瞧得人眼花缭乱。好似那些宫庭深深的诗词歌赋不过是冷宫弃妃的怨怼之语,是编造出来的谎言。忙碌过了一阵,沈疏琅便又清静下来。他并无子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日日只读写些策论,不知这日子何时才到头。
等到了二月,天气便也暖和起来。因着又是一年春,宫人们的衣裳也都是新年新作的,各个花红柳绿。便是得不到皇帝的宠幸,能嫁个御前侍卫也是三生有幸。
这日叶言卿不知哪来的心思,竟是亲自下厨做了几分时兴糕点,本想唤人给皇帝送些去,可不知怎的,他偏是指了清闲的沈疏琅去。沈疏琅猜着,多半也是端王爷起的心思,只是让自己去……
他面圣的时候皇帝正和柳光寒吃着甜瓜,见着他也没说什么,倒是柳光寒听闻这糕点是太子亲手做时微微露出诧异神色。
“言卿正事不做,倒是专学了些奇技yIn巧。”叶沉语气虽不算和善,但仍是吃了几块。
那东西沈疏琅尝起来甜得发腻,叶沉倒是喜欢得很。
这二人自顾自地吃着,浑然不理会一旁的沈疏琅。他走也不是,不走不也是,只得耐心地坐在一旁听皇帝与丞相说些家常。
“惊尘的身子如何了?”
卓惊尘怀孕已四个月有余,因着身子骨结实,倒也没有什么特殊反应,日日里按着嘱咐雌xue含着东西,皇帝隔几日去几次便也罢了。
柳光寒一点不差地同叶沉说了,皇帝却突然转头看向沈疏琅:“太子妃身子可还安好?”
沈疏琅本还有些发怔,一听这话立即便和受了惊似的:“臣有罪,未能为太子诞育子嗣。”
“双儿本就难生子,这怪不得你。”柳光寒语气轻描淡写的,“实在不行,届时太子其他姬妾有孕,将他们的孩子过继给你便也是了。”
这话含沙射影,像是说给谁听似的,沈疏琅胡乱点着头,寻了个借口便退下去了。
柳光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微蹙眉,而后又如云烟般转瞬即逝,仍是那端庄恭谨的丞相。
叶沉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遂又笑道:“丞相似乎不太喜欢太子妃。”
“臣喜不喜欢有什么打紧,重要的是言卿喜欢,陛下喜欢便是了。”
叶沉闻言大笑:“看来是朕这段日子冷落了丞相。”
柳光寒不理他,伸手将那梅酒倒入杯盏中,露出来的半截手臂犹如霜雪,晃得人移不开眼去。
叶沉好整以暇地欣赏这美景,杯盏中的梅酒宛如一块上好的美玉,映着柳光寒容止优雅的面容。就算是生气,他的丞相也永远是不急不躁,像只松下孤鹤。
这让皇帝暴虐的心思愈发沉重,看贞洁烈女化身荡妇,劝青楼婊子从良,永远是他们的爱好。
故而在晚上故意下诏书命柳光寒侍寝时,叶沉正与沈疏琅寻欢作乐。
这宫室他从幼时便来过,彼时觐见先帝,辅佐太子,总是对这威严的楼阁徒生景仰,如今时过境迁,只觉得心底生出一种无所适从的悲凉来。
还未近,便闻得一股浓郁的玉兰花香味,这香气芳香热烈,颇有种耀武扬威的错觉,素来为柳光寒所不喜。
外头宫人如泥胎木偶般站立,见着他来了,眼珠才稍稍动一下:“陛下等候丞相已久。”
内里传来放浪而甜腻的呻yin,如小虫啃噬鼓膜引起着阵阵刺痛。有那么一个瞬间,柳光寒开始盼望这红墙此刻能像盾牌铠甲般坚厚,便能格挡这恼人的噪音。
“臣拜见陛下。”
说这话的时候,指甲赫然嵌入掌心,却丝毫不觉疼痛。
叶沉没有说话,映入眼帘的是两具交缠的rou体。当今圣上和太子妃放纵的交媾,染得整间寝殿都是靡丽春色。
不如萧情语对于叶沉和叶凝虚之事的默许,眼前的场景仍是让柳光寒头晕目眩。即使知道皇帝的秉性,在怒气当头的情况下,还是很轻易地将沈疏琅看做低贱媚上之辈。
“丞相来了,还不唤大声些。”
看似亲昵的交缠,实则是低声嘱咐着沈疏琅更加放肆地呻yin。
后者在帝后的情感漩涡中挣扎沉沦,不得脱身,却又无可奈何。
浪叫声越发妩媚,语调时而扬扬,时而短促甜腻,如细羽挠心窝般轻点酥痒,仿佛在向柳光寒叫嚣着他年轻而鲜活的身体。
“来,到朕身边来。”叶沉嗓音带着情欲的喑哑,又如地狱恶鬼,邀请他一同葬身无间业火。
柳光寒深吸一口气,坐在床沿边,尽量维持着语气的平缓和沉稳:“陛下,太子若得知此事,恐怕会寒心。”
“朕cao凝虚时,他是不敢说半个字的。”皇帝脸上挂着嘲讽的微笑,腾出一只手来捏着沈疏琅的下巴:“这孩子还是有几分像你的。”
粗糙的大掌磨蹭着下颚,光洁的皮肤在情欲的蒸腾下呈现淡粉色,恰似春日里桃花盛景。
柳光寒瞧着沈疏琅半眯的眼眸,竭力咬唇试图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