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里的墨迹已干,祁衡努力保持着清醒,站在叶沉身旁专心致志的磨墨。皇帝轻轻将宣纸推开,笑道:“照爱卿这个速度,只怕天亮了朕还画不得几笔。”
祁衡知晓皇帝故意为难自己,故而干脆墨也不研了,径直坐到那人怀中:“臣的水都要为陛下流干了,岂不比这墨要用得畅快?”他似是醉得厉害,整个人趴在叶沉怀里没有一点力气。
两人说些军政大事,不多时酒坛便已见底,说话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祁衡也笑着开口:“是啊,臣当时带几个亲眷入山打猎,一去便是数日。醒时纵马高歌,闲时把酒言欢,臣有时候想,要是人一辈子都不长大该有多好。”
“朕……可没有什么其他能教太傅的。”叶沉不动声色地将祁衡的姿势摆正,握着他的手拿住笔杆,另一只手则在青年的胸口游离。气氛越发淫靡起来,皇帝很满意眼前的一切:“太傅何故如此紧张,不过画张图罢了。”宽厚的手掌挤到沟壑处,在乳尖上狠狠捏了一把,祁衡吃疼惊呼起来
“爱卿向来酒量极佳,今日怎么才一坛便如此了?”
叶沉语气无奈起来:“方才太傅还跟朕夸耀,要朕革了宫廷画师的职,嗯?”
宫中藏酒数以万计,但与此刻最配的,反倒是北地最常见的烧刀子。
叶沉也学着他的模样如此这般,只觉那烈酒当真如刀子一般割开喉咙,火辣辣地直烧进胃里去,确是说不出的爽快。几杯热酒下肚,虽是在宫中,却也有了策马游猎时的狂放感。
“爱卿也试试。”叶沉气定神闲地将笔递给他,祁衡这才意识到,方才皇帝夸他的画不过都是虚词。南画的技巧和内容,绝非他仅仅数月的学习可得大成,不过是管中亏豹罢了。
祁衡从小天资聪颖,虽被当作男子抚养长大,可午夜梦回之际,也做过那许多荒唐的淫梦。在梦里,他被健壮男子压在身下一遍又一遍的贯穿,直到精液填满子宫,直到被操得昏死过去。
人准备妥当。不多时,便有一阵浓烈的肉香传来,引得人馋虫大作。
这分明就是求欢的意思了,横竖他平常言行便极为大胆,叶沉也不以为意。本想就此欢好一场,眼角余光却突地瞥见桌上那副画,皇帝心中一动,贴近青年耳侧:“机会难得,朕亲自教导太傅画画可好?”
叶沉瞧着心动,低下头吻住祁衡。后者瞬时揽住他脖子,整个人都埋进了皇帝怀里。
无论是姑娘还是双儿,说到如意郎君,也都是以武神为梦想。
刚从火上拿下来的烤肉,凑近了口鼻,香气越发浓郁地铺天盖地。祁衡伸手接过,朝着最肥美的肉上咬下去。吃得几口,又有些发腻,取过身边的酒坛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祁衡专注地看着画,好容易接过笔来,酒精作祟,偏生连力道也控制不好,在纸上留下滑稽的一道。
“臣……臣不记得了。”祁衡连忙矢口否认,有些故意地在皇帝怀中挪动身子,下身碰到一个炽热而坚硬的物什,他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干脆用臀瓣蹭着那处硬物。
北地曾有传说,他们的先祖来自更遥远的北方。那里满是冰川,寸草不生。直到一日天崩地裂,先祖带几百族人逃出,才在北地建立了新的国家。不知多少代流传下来,这名被称为武神的先祖被传得神乎其神,他有着健硕的肌肉,修长的双腿,一箭能将天上的太阳也射下来,是力量与美的化身。
叶沉兴致来了,要亲自往上刷油:“太傅出身北地,论此应当比朕更熟悉才是。”
他专注的神情让祁衡看得入了迷,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慢下来。他夹紧双腿,想掩饰自己不知道是酒醉还是情欲而发热的身体,叶沉并不理会他,只极其缓慢地落笔,轻重缓急,寥寥几笔便在纸上勾勒出一个人的模样来。
皇帝笑起来,伸手将他的姿势摆正,一本正经地握着他的手在宣纸上描绘起来。
祁衡嘟囔着撞进叶沉怀里,手掌在皇帝结实的胸肌上游离:“与陛下说话,让人不饮自醉。”
那鹿肉不一会便被烤得铮亮,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火声,叶沉却也有些失神,不知想起了什么。直到那油脂啪嗒一声落在火里,皇帝才恍然惊醒一般:“如此良辰美景,岂能没有好酒?”
窗外秋雨未停,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氤氲火光里倒映出青年酡红脸颊,平添了几分娇艳感。
火还未熄,兴许是有些热,叶沉脱了外袍,仅着一件里衫坐在椅子上。祁衡忍不住便去瞧他,心甘情愿臣服在叶沉身下,不仅是因为他的雄才大略,更是屈服于这具肉体。更准确地说,叶沉与他少年梦中那武神化身完全契合。
叶沉取了匕首割了块鹿肉下来,径直将刀递给身边人:“爱卿试试?”
叶沉眼眸的颜色越发深沉起来,祁衡转过身望着他,忍不住依偎在他肩头嘟囔:“臣……不擅南画,陛下就不要为难臣了,臣想听陛下教些其他的。”他用风轻云淡的语气说着勾引人的话,仿佛青楼里挽留恩客的浪荡女子,风情尽显,却从不肯将真心放在旁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