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虚自打行宫回府后,便一直闭门谢客,连从前常谈诗论赋的文友也不见了,全称病推托掉。外人只道他这身病是假,心病才是真。谁想这一来二去的,竟是弄假成真,当真染了风寒。
他不愿见人,侍从也不敢轻易靠近,生怕触了他逆鳞。这日下午,他刚吃过药,又昏昏沉沉地发起烧来。不由沉沉睡去。
“凝虚,凝虚。”远方似传来声声呼唤,叶凝虚渐渐清醒过来。那声音熟悉而急切,带着悔意和痛楚,与记忆中兄长的声音并无两样。叶凝虚还以为是在做梦,自己已经回府数日,兄长却根本没有来看他的意思,或许当真如父亲所言,兄长也只不过把自己当作娈宠,是可以肆意抛弃的弃子罢了。
既然是在梦中,何不更放肆些呢?叶凝虚苦笑着,下意思的逃避让自己更能沉入梦境中去,只是那声声呼喊越发清晰,如同阳光将林中弥漫的晨雾驱散。
好容易睁开眼睛,隐约瞧见叶言卿焦急的面容,比任何梦境更加真实。秋日午后的阳光,将影子拉得老长。叶凝虚猛然惊醒过来,终于相信眼前的一切并非虚妄。他试图起身,却被叶言卿按下:“你身子不适,还是躺着罢。”他连日来的委屈似乎在此刻终于找到了出口,禁不住便有泪水滑落:“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叶言卿一怔,不由也苦笑起来。自从那日事情暴露之后,皇帝虽未对他有任何惩罚,可他明显地感觉到,父亲疏远了自己。这些日子来,他日日如履薄冰,夜不能寐,事事牵挂着叶凝虚。听说父亲将弟弟从行宫出来后,他更是迫不及待想要赶来探望,亏得沈疏琅劝住他,才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轻轻拉起叶凝虚的手,哀声道:“凝虚,你我兄弟,当真要如此生分么?”
叶凝虚原本存了千言万语在嘴边想要说,可等兄长的手握住他的这一刻,他只觉得所有的委屈、不敢和恐惧都如烟雾般渺渺散去。
过了片刻,叶言卿看见弟弟挣扎着起来,扑入自己怀中,哀泣着唤了声兄长。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像是多日未曾如此同人说话。叶言卿心痛不已,摸了摸弟弟额头,连忙伸手将水杯递到他唇边。
叶凝虚喝了一小会,这才缓过神来:“兄长怎的来瞧我了?父皇可知晓么?”
叶言卿叹道:“是丞相让我来瞧你的。”叶凝虚默然,柳光寒贵为皇后,他的意思,便是叶沉的意思。他苦笑着,终于有心情想瞧瞧外头的风景:“兄长带我去院子里瞧瞧吧。”
叶言卿神色一呆,旋即笑着说了声好。叶凝虚终日卧床,腿脚都不甚便利,再加上仍在病中,他便命人取了轮椅来,小心翼翼地将弟弟抱去轮椅上。
鼻尖尽是兄长身上沉香的气息,少年将脸贴在叶言卿的后颈上,不舍得放开。
叶言卿也伸出手臂将他抱了出去,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他们是骨rou至亲,从出身起便注定要纠葛在一处的。
屋外晴空万里,秋意浓浓,是与他记忆中截然不同的风光。园中树木萧瑟,气息中带着几分寒意,独有阶下那几盘秋菊开得正好。悠悠碧空下,仿佛还能窥见邙山红叶的些许残影,如同一首琴曲弹到了尽头,便只剩下凄凉语调。
叶凝虚恍惚望着这满园秋色,回想昔日与兄长把酒言欢的日子,遥远得却有如上辈子的记忆。他忽而想起从前作的秋怨诗,那时文友总说他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叶凝虚应付着,却未曾放在心上。今日记起,却才真正明白文友话中所言,字字诚恳。
两人默默站了一回,叶言卿说了些体己话定他心神,又说了些这段时日来京师趣闻,好容易将人心情哄好。
自这日之后,叶言卿便三五日来这端王府走一遭,外人只当这对兄弟和好如初,未曾放在心上。
叶凝虚身子已是大好了,可这数日的亲近下来,太子还是发觉了某些蛛丝马迹。譬如从前弟弟在情爱上甚为主动,时不时便会索吻求欢,如今却是收敛许多,甚至二人同榻而眠时竟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关系。他本以为是弟弟为了避嫌不得不如此,久而久之,却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这日兄弟二人正在议论近日朝堂上的事情,忽的说起一则笑闻来。原是朝中一位议郎老当益壮,六十余岁喜得麟儿。叶凝虚听了便也笑,说这议郎娶了十几房妾室,指不定头上已是绿得发亮。
他说这话时唇畔沾了少许酒ye,双颊绯红,衬得整个人如玉一般。叶言卿看得心动,情不自禁便吻住了弟弟柔软的唇。舌尖仔细刷过口腔,吮吸着唇瓣,残余的酒香未曾散去,实在甜美醉人。
叶言卿见弟弟并无拒绝之意,心中大喜,便从口腔挪下来,顺着下颔到颈脖轻咬慢舔。叶凝虚酒意入骨,在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被人抱着,温柔地亲吻,带来久违的温度。
叶言卿一面听着他口中发出如小鹿般的呜咽声,一面伸手到他双腿间,不紧不慢地套弄着那团逐渐挺立的阳物,满意地瞧见叶凝虚红到耳根的面颊,裸露的肩头亦泛起大片情欲涌动的嫣红。
叶言卿吞咽着口水,正要再进一步动作时,突然感觉到叶凝虚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