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可以。」Tom似乎在沉思。「刑事偵察總督長和他『配對對象』的獨家貼身報導。」 Harry的嘴唇愉快地收緊。Tom繼續說,傻笑慢慢地爬上他的五官。「關於他們如何面對活埋他們的女人,勇敢的最後抵抗。」
「你可以當個作家。」Harry肯定地說。「比Skeeter寫的那些胡話還好。」他在Tom的臂彎難受地移動。「你想要??」他害羞地開口。「想在臥室裡繼續聊嗎?只是──只是聊聊?那裡會更舒適,僅此而已。」
Tom被逗樂了,鬆手讓他離開。「我不需要其他藉口爬上你的床。」
Harry的臉頰比他毛衣的顏色還紅,他喊道:「Tom!」
* * *
「溫存後的幸福」字面上聽起來很荒謬,但是Tom沒有其他方法來描述淹沒他的那股緩漫滲出的厭厭滿足感。他們(大部分)仍然穿著整齊,但是Harry的喉嚨上散佈著咬痕,嘴唇嫣紅濕潤。門關上了,可以聽見Padfoot在公寓裡遊蕩,所以他們再也不會被打斷了。
Tom輕輕撫摸著Harry的下唇,緩緩地將一根手指壓入。Harry含住它,他的舌尖濕潤,好奇味道。「鹹鹹的。」他柔聲說,鬆開了Tom的手指。「像你的味道。」
「我希望是如此。」Tom最後一次吻了Harry的嘴唇。
他喜歡看到Harry套著那件過大的毛衣,在他身下嬌小、柔軟、順從。他的手指悲傷地遊走到Harry的內褲褲頭。再一會。他承諾自己。他放縱自己,輕壓Harry凸起的地方,在Harry嘶啞時壞笑著,迅速抽離,留下男孩獨自處於敏感的半硬狀態。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他低聲說,屏住呼吸,撫摸著Harry的耳朵上的小頭髮。「如果我們謹慎行事,你在法庭上會是個出色的品格證人。Ginny是你的好朋友,對吧?」
Harry閉上眼睛呢喃:「可以這麼說。」
「我向你保證,在這裡說的話絕不會流出去。」Tom堅定地說。「你可以幫助我們找到失蹤的女孩,或者我可以把你交出去,然後我們就不能做像剛才那樣的事。」他的嘴唇迅速緊貼著Harry的。「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告訴我有關Luna Lovegood的事情。」
「在床上?」Harry呻yin著把臉藏在枕頭里。「你真是掃興的傢伙,Tom。」
「只是聊聊。」他無辜地說。
Harry發出模糊的聲音,轉過頭。他的眼睛緊閉著,眼周的皮膚皺起。「她是個甜心。」過了一會兒Harry說:「我不想讓Ginny傷害她,但是一旦我開始思考,一切都太理所當然了。愛與恨之間只有一線之隔。」他的手握緊Tom的襯衫。「你認為她死了嗎?」
「我想如果Ginny想要殺死你,唯一一個可能了解她的人,她一定有理由。」Tom堅決地說。「話又說回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祕密。」
「我比較傾向不要在床上談論我的死亡。」Harry疲倦地說,Tom的手指移到Harry額頭上那條凸起的小傷疤。那道疤痕仍然很稚嫩,縫線是燃燒的紅色。「除非你指的是la petit mort(*註2)。」
Tom沒有開口反駁,而是──幾乎痴迷地──描繪傷口。它的形狀奇特,有點像閃電。「如果我們要用Luna之死起訴Ginny,我需要的可能不僅僅是頭髮。」Tom幾乎心不在焉地說。「一具屍體會有幫助。」
他調整了身後的枕頭,打著哈欠向後倒。「她會把Luna放在附近──伸手可及但又不需負責的地方。」
「除了她家和父母的住所,Ginny沒有很多安全空間,我想只剩下我家了。」霎時間,綠色的目光朝壁櫥投射過去。梳妝台無害地擋著入口。
Tom突然領悟到,眼神閃爍。「??Harry。」他慢慢地開口,視線飄向壁櫥。「你的壁櫥裡有什麼?」
「只、只是一些不好的回憶。」
不好的回憶,Tom思索著。像是壁櫥裡真的有一具骷髏。
「呃嗯。」Harry說,看著Tom下床,伸向梳妝台抽屜。Harry曾相當無私地希望這可以再等一會,等到很久之後。
Harry看著Tom低吼著將梳妝台推到一旁,Harry捂住臉,恐懼悄悄爬了進來,打破Harry僅僅幾秒前才感受到的放鬆和愉悅。
Tom打開壁櫥的門,立即被腐爛的惡臭擊中,混合著香水,一種被腐朽侵蝕的女性香氣。
「噢。」Harry吸氣,顫抖的手捂住了鼻子。氣味餿臭。他從床上跌跌撞撞下來,準備要吐了。「噢,天啊。」
光線浸滿了整個房間,但他們看見的只有屍體。
Luna的屍體被帆布緊緊包裹,染血的金色頭髮在地板上散開。死亡讓她皮膚慘白,下半臉被遮住了──但是他們所看到的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