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康好了。」他的聲音高揚。他放下杯子,忙著趕去。帶上烤箱手套,他取出一盤新鮮出爐的司康,房裡滿盈著藍莓和夏威夷果融化的味道。
「哇哦。」Tom非常驚訝地說著。他最後一次吃家常早餐是??老實講,久到數不清了。「你不必這麼做。」
「你是我的客人,好嗎?」Harry把糕點刮到盤子上,笑著說:「至少我能餵飽你。我本來要做香腸,但Padfoot太嗨了,會從你的盤子裡搶走食物。」他在Tom面前放了一個司康。他喃喃道:「如果這是我的最後一餐,至少這份陪伴值回票價。」
Tom狡猾地無視了那句話,吹去熱氣。他咬了一口,在高溫中品嚐,藍莓在他的舌頭上爆裂。「很好吃,真的很好吃。」
Harry懊喪地聳肩。「從我還看不懂字母時,我就一直在做早餐了。我的阿姨和叔叔──嗯,你知道的。」
Tom若有所思地咀嚼,做了一個決定。
「我好幾年沒吃自製早餐了。」他輕聲傾訴。「我早上沒有時間,即使我有時間,也不會這麼好吃。和我的母親相比,我是一個糟糕的廚師。如今,她能做得不多,可以乖乖吃藥就謝天謝地了。」
Harry瞪大眼睛,似乎明白聽到Tom軼事的意義。
即使這就像他早晨的例行公事一樣簡單,他正在敞開心房。緩緩地,Harry坐到他身邊,雙手托著茶杯。他耐心地等待著Tom完成他咬著的一口,小心翼翼地選擇用詞,喉嚨震動。
他的語氣相當自控、平靜、沒有情感──即使他的睫毛因疼痛而顫抖。「我二十一歲的時候。」他說道,停了下來。他以前從未將這些說出口。「她被診斷出患有白血病,剛開始時症狀很小,只有一些奇怪的紫紅色疹子。過了一段時間才知道是因為她的血管破裂了。她是那麼容易就瘀傷,晚上會流鼻血,而且體重該死地直落。」一旦他開始了,Tom意識到自己無法停下來。他抬起一隻穩定的手放在心口上。
「最初的幾個月,我嘗試自己照顧她。但是我的生活方式、不規律的上班時間和壓力,這根本行不通。醫生推薦了我母親的護士Pomfrey夫人──一直以來,她拯救了我們的生活。她確保我每天早上都吃點東西,即便不是新鮮出爐的司康。」Tom笑了起來,舉起他手裡有點忘記的糕點,果斷地咬了一口,機械性地咀嚼。
「她鼓勵我與同事共度時光,試圖幫助我找到工作和母親以外的生活,可是沒什麼用,但是──沒有她,我早就放棄了。醫院的賬單、藥物、治療、Poppy的薪水,我不得不加班。當時我的老闆Scrimgeour把我突如其來的熱情視為想要升職的意思,退休後,他推薦我接下他的職位,我從來沒有這麼感激過。」Tom在凳子上移動了一下,低頭凝視著他那半空的茶杯。儘管茶要冷掉了,他還是細細地嚐了一口。
「薪水非常高,多是辦公室工作,為我提供了到處發號施令的機會。」他的嘴唇狡猾地彎起,Harry回以微笑,眼神悲傷。
「我的同事不是很喜歡我,但這沒關係。」Tom說,撥掉手指上的屑屑。「我不需要被人喜歡,而是要得到尊重──那就是我要的。這就是我想要的一切──能夠產生影響。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我的父親──」Tom搖了搖頭,眼神生硬。「他在我出生之前就離開了我的母親。他出身名門,有財產要管理,懶得理被他搞大肚子的園丁。他仍會寄給我聖誕節禮物,並為我預留了大學基金,好像那就足以彌補被忽視的童年。」
Harry聽到這詞縮了一下。Tom現在很生氣,幾乎是在飆罵。「雖然我想,但我沒動過那筆錢。母親剛生病時,我曾試圖去找他一次。他有另一個完整的家庭,一名妻子和她另一起婚姻的愚蠢小孩。好險他們跟我沒有血緣上的關係──但是Thomas──我的父親,我名字的由來──他很是同情,但急於讓我離開。他提出要支付她的醫療費,我就是為此而來──但最終,我拒絕了。我看著他,在他的寶貝宅邸裡、他繡著名字首字母花押字的絲綢睡衣和他那張英俊的臉,因為懶散的歲月而變得柔和。我想揍他,不,更糟,我想拿他提供的錢,塞進他的喉嚨里。」Tom咆哮著,拳頭緊緊握住,緊到足以造成傷害。
Harry試探性地伸手摸了摸他泛白的指關節,安撫它們。Tom微微放鬆,回扣Harry的手,感激的擠壓。「嗯。不用說,我離開了,再也沒有回去。憑自己的功績去了警察學院,用了『Gaunt』這個名字,直到我畢業,所以沒人能認出我──現在,我是天殺的刑事偵察總督長。」他的聲音洋洋得意。
看到他眼中懷恨的火花,Harry喘不過氣來。Tom──昏昏欲睡又喋喋不休的Tom已經夠吸引人了──但是私生子、執法部領導者Tom Riddle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Harry想吻他。
他絕望地想吻他。
所以他吻了。
Harry用他們交織的手將Tom拉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