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們改成??嗯,讓活著的人會比較舒服,在上頭為管子鑽了一個孔,固定了錄音設備??」他以瘋狂的方式走向一個塞在書桌抽屜裡的設備。他必須越過Luna才能拿到它。「這個設備會自動將訊號發送到我的電腦,然後我們將音檔傳輸到錄音帶上。我想,這主要是一種監視他們的方式。」他臉紅了,發現自己幾乎在坦誠罪行。Tom的表情保持空白、開放和鼓勵,Harry深吸了一口氣,坐立不安地擺弄自己的毛衣袖子,不確定該從哪裡開始。「像這樣的竊聽,讓我們感覺掌握一切。」他低著頭小聲說。?「而且也是如此,我們知道他們何時該被釋放。我會報警,接下來你都知道了──」
Tom緊抿嘴唇,抵擋著冒泡的失望。
「你保存了錄音嗎?保留它們?一次又一次的反覆聆聽,重新體驗他們的折磨──」
Harry受傷了。「不!我是說──是的,Ginny會那麼做。這全是她的主意,她喜歡聽她和Luna的對話。這太毛骨悚然了,我從來沒有聽過。她總是會生氣,因為儘管她做了所有事讓Luna依賴她。」他強行抽離。「她們仍然會爭執。這讓我感到噁心。」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的棺材中沒有錄音裝置?」
「我不想讓她聽到我們的對話。」Harry尷尬的臉紅了。「那只該留在你我之間。她應該在日落時向警方提供匿名線報;我知道那會比其他對少很多時間,但是我已經太在乎你,沒辦法讓你被折磨那麼久。」
Tom拱起眉頭。「折磨是吧?說好的『幫助』別人呢?」
Harry狂躁地扯著上衣袖子,迅速闡明:「我現在知道那只是酷刑。沒有幫到任何人,只會使事情變得更糟。Mundungus Fletcher死了,Myrtle Warren試圖自殺──我有追蹤她的社群媒體。Dumbledore死了、Luna失蹤了,也許我該讓Ginny殺死我的。」
Tom在嗓子裡發出感到噁心的聲音,Harry退卻了。「那麼這有多少是你的主意,Harry?」
舌頭飛出來舔了舔嘴唇。「我不太記得了。」Harry緩慢地開口。Tom瞪著他。
Harry畏縮地向下瞥了一眼Luna。「我、我們可以在我房間聊嗎?那個味道──」
Tom一動也不動,甚至不眨一眼。
Harry想知道這是否是某種懲罰。
「好吧。」他飛快地眨眼,眼中閃著壓抑的淚水,就像試圖阻止瀑布直瀉而下,毫無意義且痛苦。「好吧,我明白了。你不覺得我夠討厭自己了嗎,Tom?是我。是我──我開始的。我既悲傷又絕望──非常可悲。」他脫口而出,指甲刮著臉。「我讀了很多書,發現了這項研究。我想你也已經讀過了。『雙向的脆弱會增進親密程度』。我通常──我和Ginny說話時,我很難有機會開口。她是七個孩子中最小的一個,她必須大聲說話才能讓人聽見她的觀點──這就是使她成為一名優秀記者的原因,她主導著談話。所、所以,如果我有話要說,那就最好是有意義的話。Ginny因為她和Luna不停爭執而沮喪。感覺像是她們總是在吵架,但是我只覺得她們應該??好好談談。」他傷心地說。「她們應該花一些時間處理她們的關係──表現出一點脆弱,而她??她想嘗試看看。」
「把話說出來和把自己埋在地底下之間有很大的區別。」Tom尖刻地說,嗓子很緊。
「我知道。我知道。聽起來太過激了,我知道??但是我無法停止那麼思考,我無法停止夢想──在棺材裡,在某人旁邊醒來,知道在短短的幾小時內你們會親近到不能再近。聽起來像──沉浸式療法,你知道嗎?直面你的恐懼,與你的靈魂伴侶肩併著肩?」
Harry不敢看他的眼睛。
「Ginny負責用氯仿將Luna迷昏。我在工作處得到了一些化學藥品,但其實那製造起來很容易,只要你有含氯漂白水,就可以將其與一些常用的家用ye體混合。油漆中的丙酮,外用酒Jing中的異丙醇。」他幾近緊張地說道。「運輸是最困難的部分。我們提前掩埋了棺材。Ginny的哥哥Ron是建築自由業者──他很容易被騙,而她很有說服力。一旦到達埋葬地點,Ginny輕鬆地把自己和Luna下放到棺材裡,安排好。我確保她可以呼吸,錄音設備順利運作。整個錄音的用意──都是為了他們,確保配對安全。我不想偷聽,但Ginny??她告訴我要等「魔法單詞」出現才報警。我們的全部動機是讓Luna承認她對Ginny的愛。一旦我們聽到了,就不會再繼續下去。」
「但繼續了。」Tom說,這句簡單的話使Harry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Ginny說。」他喃喃地講,扭了扭嘴唇。「她說我們必須掩蓋我們的涉入。如果綁架只有一次,那她覺得警察會懷疑。」
Tom瞇起眼睛。「但是這個案子很可能永遠未解。你不會陷入這般困境裡,你肯定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