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二牛今年已经九岁了,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可大牛二牛却是懂事的让人心疼,好东西都让给三岁的弟弟,平日里也比一般同龄的孩子沉稳许多。
虽说是双胞胎,但两人越长大越有明显的不同:大牛更健壮,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平日里爱说爱笑,一看就知道,长大了就是种庄稼的好把式;二牛却是怎么晒都晒不黑,看起来也温温柔柔的,不怎么喜欢说话,很得村里小姑娘、小伙子们的青睐。
大牛得了他阿爹的真传,现在已经能自己弄陷阱,猎到野鸡、野兔一类的野物卖钱了。二牛则被村里的老药农看上了,天天跟着他上山采药、认药,也能卖些钱,苏鸣樟就当着孩子们的面,将俩孩子赚到的钱分别收起来,说等他们成婚过日子了,就给他们自己保管。
眼看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三牛也能帮上些小忙了,苏鸣樟心里舒坦极了,对古一蕤道:“蕤哥,眼看大牛二牛渐渐大了,咱们也该使使劲,给他们攒些彩礼钱了!”
古一蕤点头:“是啊,家里的房子刚刚翻盖,也该给孩子们准备盖房子的钱了,我想着你我还年轻,能挣,就准备一次到位,给俩孩子准备两座青砖瓦房,你看怎么样?”
苏鸣樟自然没有不同意的,他心里开始盘算家里的积蓄,还不够盖两座瓦房,看来还得继续努力啊!
“呕…呕…呕…哇…哼…”七月下旬正值酷暑,算是农闲时候,眼看就到了中元节,这里的习俗是要放灯祈福的,古一蕤和他阿爹学过做灯笼,他本人又擅丹青,赶上年节,能让灯笼卖个好价钱,在农闲时也是份收入。
这一日,苏鸣樟正在给做灯笼的古一蕤打下手,结果闻到涂竹篾的生漆的味道就忍不住吐了出来。古一蕤赶紧帮他抚着后背,又倒了碗热水递给他,让他漱口。“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吐了呢?”
苏鸣樟摇摇头,心里有些猜想,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道:“我怕是又有了…最近一直觉得胃口不好,想呕,而且肚子那里摸起来也硬硬的…”
两人平日里没少亲近,再次有孕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还是值得高兴的。古一蕤道:“真的吗?这可是喜事,一会儿咱们就去镇上医馆看看。”
忙完手里的活,第二天正好要去镇上交货,古一蕤早早的就套上了牛车,这次赶的很慢。苏鸣樟则不停抚着胸口,想将那股呕意压回去,不让古一蕤担忧。
到得镇上,古一蕤因有苏鸣樟这档事,也没怎么和卖家扯皮,匆匆交了货两人就去了医馆。
“嗯,的确是有喜了,已经快三个月了,胎像稳固,恭喜二位,家中要添丁了!”此时人口凋零,有人有孕都是值得高兴的,医馆的老大夫摸着胡须,也很为夫夫俩感到高兴。真的确定了有孕,古一蕤高兴极了,苏鸣樟看着他,抚着自己尚平坦的小腹,微微一笑。
“阿樟,往后你身子只怕越来越不方便,今儿既然来了,咱们就去逛逛,买点布料,再给家里添置点东西,孩子们也大了,该给他们置办点新衣服。”
怀三牛时穿的就是早先怀大牛、二牛时的衣服,本就是旧衣服的改的,放到现在早就破旧不堪,如今家里光景见好,古一蕤哪里舍得媳妇再遭那样的罪,自然是要多置办一点,可怕他不同意,只能假托孩子们的名义了。
苏鸣樟又那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心中自然是甜蜜异常,不过他到底俭省惯了,想着到了布庄不由着他胡来就是了,可惜,最终没如他愿,古一蕤最终还是大包小包买了许多,惹得苏鸣樟直抱怨他花钱大手大脚。
家中只有三个孩子,苏鸣樟自然放心不下,虽已近午时,但夫夫俩也顾不上吃东西,只想尽快赶回家去。
回程照旧是一路颠簸,再加上腹中空空,苏鸣樟只觉得胸间呕意翻涌,他一手护着小腹,一手不停地抚着前胸,想将这股呕意压下。
行过半路,苏鸣樟再也无法忍耐,使劲扯了扯古一蕤的衣袖。“吁——!”古一蕤赶紧将车停下,想要看看他到底怎么样。苏鸣樟没给他这个机会,车还没有停稳,他就急急忙忙地下车,跑去路边,大吐特吐起来。
“呕…呕…哇…哇…哼…呕…”一手扶着树,苏鸣樟把肚子里的酸水都吐干净了,到最后更是直不起腰来,幸亏有古一蕤在他背后扶着他。
“怎么吐得这么厉害,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见他难受,古一蕤将水囊递给他漱口,之后就一直帮他抚着后背,希望他可以好受些。他甚至想拉着媳妇儿回镇上医馆瞧一瞧。
苏鸣樟吞了一小口凉水,觉得舒服了一些后才直起身子,拦住了心急的古一蕤,道:“不过是孕吐而已,当初怀老大老二时也是这样的,等孩子大些也就好了,用不着太大惊小怪了。”
晓得苏鸣樟没事儿,古一蕤稍稍放下心,将人重新扶回车上坐好,才又扬起鞭子,怕他再吐还特意放慢了速度,慢慢赶着牛车。
苏鸣樟以为自己的孕吐会像之前怀胎一般,很快就会过去,却不想回家之后竟越来越严重,别说桐油味,就连一般的味道都让他难以忍受。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