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煜起身抱住了一脸痛苦的萧臻,他轻轻的抚着萧臻的背温柔而坚定的道:“不,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我说过的,你是凤凰,是北极星,是这须翊的太子,是我的...”
他顿了顿没有说完,只是又接着轻声道:“你生来就该是站在那高台之上,什么国运昌盛,什么百姓安乐都是他们强加在你身上的枷锁,没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也没有人能保证护得住这天下众生,哪怕是神...所以,我的殿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这大雨我去为你停,你只要做到你想要做的事,就好了。”乾煜说完后将萧臻带到了床边,不待萧臻说话就伸手轻轻的遮住了他的眼。
乾煜起身往门外走去,门未开身影却消失在了原地。
而屋内残烛摇曳,昏暗的光照在躺在床上一脸安然的萧臻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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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他起身看着从窗口照射进来的晨阳有些懵,就好似前几日那无论何时都Yin沉的天那不停歇的瓢泼大雨都是幻觉是梦境一般。
“哥哥,你醒啦!”
萧臻转头看着从窗边跑跳着走过来的萧远,“雨...停了?”
萧远一屁股的坐在床边高兴的道:“嗯,停了啊!停了快一个时辰了,都有太阳了呢!”
萧臻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窗边,看着院里被这连日来的大雨打残的花树和地面上的水洼,终于确定了现实。随后他想起了昨日乾煜的话,有些焦急的问道:“乾煜呢?”
萧远提着萧臻摆在床前的鞋走到窗边,听见后想了想道:“不知道,早上我进来的时候就没见着先生。”
萧臻听后转身便往外走。
“哎!哥,鞋!”
萧臻有些郁闷的回身拿过鞋随意套上,一把拉开了房门。
刚拐过回廊就见着了曹寅脚步匆忙的往这边跑。
“殿下!殿下,停了停了!这雨停了!!”看见萧臻后曹寅激动的喊道。
“嗯,见着乾先生了吗?”萧臻脚步不停的问道。
曹寅紧急的刹住了脚回身又跟着萧臻往外快步走着疑惑的道:“乾先生?没有啊!自那日祈福仪式后我就没有见过!不过殿下,现在不是应该先Cao心水患和疫病的事么?这么急着找乾先生做什么?”
萧臻脚步不停的走出了方府,看见了台阶下满是浑浊的水,都已经漫过了两步台阶。
“怎么回事?”萧臻顿住脚步看着那水问道。
“啊?”曹寅跟在身后又紧急的刹住自己的脚步,险些撞到了萧臻的背上,有些懵的道。随后他抬步从萧臻的身后移了出来。
“嚯!怎么回事!?昨日还没有这般的!”
萧臻捏着眉心叹了口气道:“曹大人,您能别一惊一乍的么?”
曹寅听完有些尴尬的捂了捂嘴,“我...下官只是被惊到了而已。”
萧臻正待说话,余光却突然瞥见旁边屋顶上一跃而过的蓝色衣角。
是梅寒衣,梅寒衣似显得很着急的样子,萧臻看着那方向,大概算了算应该是去西城的。萧臻一跃上了屋顶轻跃几步后跟着梅寒衣的方向而去。
“殿下,你去哪儿?那我去哪!?”
“回府,别在外面乱跑。”说完后萧臻再不顾大门口狂吼乱叫又跳脚的曹寅一溜烟儿的就不见了。
萧臻跟着梅寒衣一路急跃,目见街道上满是浑黄的泥水,有的门口低矮的甚至已经漫进了门里。
忽然萧臻听见了前方不远处传来了许多嘲杂的说话声,梅寒衣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屋顶上站住了,萧臻一跃而下立在了他的身旁。
站稳后萧臻却被惊住了,只见底下目之所及的地方满是脏污的泥水,而那泥水里却站着许多的人,他们在用各种各样的工具疏通着地下水道。
“方闻君在这南境城四年,改了原本北城和南城的地下水道,原本是打算今年将这整个南境城都整改竣工的,好不容易他劝得了百姓们的同意却不想遇到了大旱。大旱之下人连命都难保谁还想着这地下水道?如今这几日夜的大雨冲毁了城中心的交汇处,污水全都堵在城里排不出去了。”梅寒衣轻声的道。
萧臻没有说话,他知道,梅寒衣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们已经在这里疏通了一日一夜了,城内的污水也不过方才排出去了几寸。”
萧臻抿了抿唇,看着底下指挥着众人的方闻君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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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十日,萧臻没有回过方闻君的府宅,只是让人传信给曹寅将萧远照顾好。
这日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萧臻命人快马加鞭送往皇城的奏章得到了回应,萧启安先是命人急行军的送来了一批药材和粮食。
昨日太医院的太医也终于研制出了这次疫病的药方,只等药材到位便可。
两日后萧臻看着那一车车的药材粮食被运进了城,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忍不住的担心乾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