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看见萧臻抬步进门激动的险些落泪,飞奔着就往萧臻面前凑,比黏人的萧二皇子还要激动!
萧臻抬手抵住了曹寅的脑门儿,有些嫌弃又有些好笑,“曹大人,虽古话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你我之间应该还没有到这种程度,也就二十来日而已,不必如此热情。”
曹寅退后一步将自己的脑门儿从萧臻手底下解救了出来,眼里憋着泡热泪的看着萧臻,那幽怨至极的样子简直让萧臻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渣男。
“哥,疫情控制住了吗?”萧远将剑招收势,拿着剑连汗都没擦就跑到了萧臻跟前。
萧臻抬手摸了摸怀里,本想找条手帕给萧远擦擦汗,结果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有四五日没有换衣服了,也根本就没带手帕。
他想了想后还是举起自己的衣襟广袖替萧远拭了拭汗,管他呢,反正是自个儿的弟弟,说什么也不能嫌弃自己!
“嗯,都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萧远终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天上的太阳,就像是如今终于破开云迎来新生的南境城。
尽管萧远似乎还很想黏着自己,但萧臻觉得目前最重要的应该是回房沐浴然后换身衣服。
于是他摸了摸萧远的脑袋不顾身旁有千言万语未言之的曹寅抬步往后院走了。
萧臻走到房门前的时候有些心跳加快,他最期望的当然是推开房门能如以往一样看见乾煜坐在窗边,或者躺在床上,或者倚在案旁。可却又怕等着他的是一室空寂。
萧臻喉结滚动的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后终于伸手推开了门。
没有...
桌边,窗口,案旁...…都没有...
萧臻垂下眼睑,良久后提起自己沉重的步伐进了屋回手关上了门。随后走到床边准备拿床上放着的衣物去沐浴。
衣物?等等!衣物!?
萧臻有些疑惑的歪头想了想,他的衣物不是都收在柜里么?怎么会在床上?难道是谁洗了之后放这儿的?
但是...萧臻看着那整齐摆放着的衣服,这也太齐全了吧...连里衣裹裤都有!?
萧臻有些被吓到的搓了搓手臂。莫名有些后脊发凉,这要是别人摆这儿的,那也太变态了吧!
要知道,他的里衣裹裤从来都不会给宫人们洗的。一直都是乾煜帮他洗...额,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是怎么回事儿?
萧臻立在床边,在拿起衣服去沐浴还是重新去柜里找一套之间犹豫着。
“你再不洗的话,水就要凉了。”屏风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萧臻:“!!!”
萧臻瞬间回首看着桌上的烛火摇曳间印照在屏风上熟悉至极的人影。
只要再走几步,他就可以看见那人了...只要几步...……
可是萧臻的脚步却定在原地如同生根了一般,他看着那屏风上的剪影不知不觉间眼泪却滚落了下来。
那人一声轻叹。随后那屏风上的剪影动了,萧臻看着那人自屏风后转了出来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身前。
那人还是一身白衣,头发半挽,簪着他送的那支白玉凰尾簪。
“我的殿下,你做的很好!”乾煜说完后抬手轻柔的替萧臻擦掉了脸颊上的泪。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我之间,依太子殿下来看,二十余日未见该当如何?有多少个秋了?”乾煜有些戏谑的看着萧臻道。
“多少个秋倒是不知,不过依本太子之见,该当拿着这世上最牢固的锁链将你锁起来,时时刻刻都锁在我身边才是!”萧臻的语气有些凶狠。
他是真的怕了,他承认他担心这人担心的要死,恨他也恨的要死,可是也更恨他自己!却也...想他想的要死……
乾煜听完呆了一瞬后轻笑出声,没有赞同萧臻的这个提议也没有反驳。
于我来说这世上最牢固的锁链就是你,为你,我甘愿画地为牢永不逃脱。
从生前到死后,从死后到灰飞烟灭,只要他还以任何一种形态存于这世间,那么,我就一定还会在你的身边。
“都臭了!”
萧臻还沉浸在自己复杂的心绪里,听见乾煜的话有些懵然的回了句:“什么?”
听着萧臻还带着些哽咽的语气乾煜有些心疼,他压低了声音凑到萧臻的耳旁轻嗅了嗅,回道:“你!”
萧臻根本都没来得及不好意思尴尬,他将乾煜的两句话接上一想恨不能将眼前的人一掌拍到天边去!!
看着萧臻气愤的转身往屏风后去了,乾煜勾着唇角问“”:“殿下要人侍候吗?”
萧臻刚转到屏风后,听见这话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他迅速扶着浴桶稳住身形,有些气愤的道:“不敢劳乾先生大驾,以免污了您那尊贵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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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臻一行人在南境城待了十日,待得疫病完全好了之后方才动身回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