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走商,就是想要把最好的全部堆在他的面前。
等到齐桁端着豆花从厨房里出来时,祁升也挂掉了电话。
齐桁咬着勺子,声音含糊不清:“……今年冬至。”
他没问祁升什么记不记得,也没再问祁升疼不疼,他只是问了句:“教我包饺子吗?”
祁升轻轻的勾起嘴角:“嗯。齐先生想吃什么馅的?”
齐桁想了想:“桂花馅的?”
祁升失笑:“这样好吃吗?”
“不知道啊。”齐桁认真道:“在我吃桂花馅的汤圆和青团前,我也质疑过。”
祁升思索了一下:“如果是煎饺,甜馅的应该还行。齐先生想吃的话,我下次可以试试。”
齐桁高高兴兴的应了,又端着那碗豆花离祁升近了点。
察觉到他的一点试探,祁升微扬了眉:“齐先生?”
祁升无意识的凑近了齐桁一点,齐桁就逮住了这个时机直接仰头一撞。
一个仓促的吻就这样直直的落在了祁升的下巴上。
祁升停了一下。
就算互诉了喜欢,“上了年纪”的齐桁总是是含蓄的。
他习惯了旧时的那些规矩,什么男女三岁不同席,即便是同性直接也会保持好一定的距离,就好像太深入的接触会传染什么不得了的病毒一样。
所以无论是接吻还是拥抱,甚至是牵手,都是祁升哄骗来的。
祁升并没有因此感到不满。
他毕生所求只有一个。
只要齐桁在他身边,他就站在那里,不需要向他迈出一步,他会把剩下所有的路走完。
他知道他因为玄术天生情感封闭了大半,也知道过于漫长的生命让他的心都快成石头了,所以他从不强求。
但不强求不代表不会因为齐桁的主动而高兴。
祁升的眼底是快要压不住的暗色,他轻轻的握住了齐桁的手,还不等齐桁在害羞中说点什么,就低低的先开口:“齐先生,端好。”
齐桁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更深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装着豆花的碗,不像之前那样被祁升紧紧的搂在怀里,没有了过分的窒息,却反而让齐桁少了安全感。
他无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碗,任由祁升将他唇齿间还残留的属于豆花的甜腻一点点洗去,换上他的气息,就在齐桁快要握不住手里的碗时,祁升终于松开了他。
齐桁生怕自己直接将碗摔了,忙放下来,但东西才离手,祁升又干脆利落的将他揽入了怀中。
齐桁只能由着他予取予求。
等齐桁人在沙发和祁升的怀抱中间时,祁升也垂着眸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被他留在齐桁颈侧的印记。
齐桁脑袋还有点晕乎,耳后也红了一片,但却还记着:“祁祁。”
他喊他:“我现在不同于之前了,不会怕冷怕热……”
“我知道。”祁升松了手,将自己的脑袋埋在齐桁的颈窝里,感受着他皮肤底下还在流淌的血ye,低喃了句:“对不起。”
他是想给他正常人的生活的。
可他拼拼凑凑了好久好久……
最终也只能这样了。
他什么事都没有做好。
想给齐桁一个幸福的家庭,没能给到。
想给齐桁一具完美的能够融合他灵魂的身体,也没能做出来。
齐桁反手抱住他,不明所以:“干嘛道歉?”
祁升没有说话,只重复了句:“对不起。”
齐桁:“……”
他心说这人迟早能噎死我,面上却还是耐下了性子:“祁祁,你不用跟我道歉的。”
齐桁轻声说:“该道歉的是我。”
他杀了祁升多少次啊。
虽然不知道祁升做错了什么,但齐桁道:“我们现在,就看现在好吗?过去的一切都不要追究了。你也不要总是不高兴,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他顿了顿,半开玩笑道:“你这样总是让我觉得我没做好。”
祁升摇头:“齐先生做得很好了。”
你只要还能跟我说话,就很好了。
.
齐家遭到排挤,日薄西山这事还是传到了齐桁的耳朵里。
毕竟是学金融的,就算齐桁没有要从商的想法,身边的同学也还是有的。
尤其有不少人都知道了齐桁和齐家的纠葛,他们和齐桁是同学,齐桁平时跟他们的关系不错,自然都是向着齐桁的。
齐桁听他们说了几天的齐家,还听他们津津有味的分析了一下接下来的风向,齐桁坐在中心——困得快要当场睡过去。
还是喻秋出面救了他。
喻秋:“齐桁,你听说了吗?北区有一栋还没拆除的废弃大楼,前些天有高中生去那办什么试胆大会,结果有一个女生失踪了。”
齐桁愣了愣:“没有啊,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