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兄长,直到你跟费雅纳罗吵架之后,我才发现你的智慧也是忽上忽下。”
芬国昐无奈地笑了,拍拍她的脊背:“你说的没错。”
随着伊瑞梅来到他身边,芬国昐脑中那些古老的梵雅知识被唤醒,他开始从埃雅仁迪尔之星的光芒中汲取力量,逐渐恢复了元气。费诺或许懂得如何将光储存进物质之中,但最了解双圣树之光的精灵永远是梵雅。昔日在蒙福之地的黄金岁月,他们当中的僧侣会不带任何水与食物进入佩罗瑞山脉,仅仅依靠圣树光芒带来的活力维持生命,以此来让自己接近那些大能者们存在的状态,感悟世界运行的规律和宇宙的奥秘。芬国昐从母亲的族人那儿学来了这些技艺,虽然对圣树光芒的了解还达不到僧侣的程度,但也足以让他慢慢恢复昔日力量。或许是因为费诺时不时会来访,芬国昐的住处里开始突然出现一些绣着不同场景的织锦。他便用它们来装饰自己的宅邸,让它们随着微风飘舞流动,在日月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
许多将领找到芬国昐,向他乞求宽恕。他们认为是自己的失职导致了战争最终演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芬国昐并不提宽恕与错误,只是与他们每个人促膝长谈,听他们讲述最后那段时光的战斗,同时也对他们讲述自己与魔苟斯的最后一役。
“我吹响号角,命令他出来与我对决……那次我可真是用尽了污秽的词语……果然他无法忍受我在他的部下面前嘲笑他,亲自出来迎战……他很高,几乎有明登·埃尔达冽瓦那么高……他手上拖着一柄战锤,形状是狼头,口中喷吐着火焰……”
他第一次讲述那场决战的那天晚上,费诺溜进了他的卧室,芬国昐知道他偷听了全程。他掀开被子,费诺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顺从地钻进他的被窝里去。
“我看见了你的那场战斗,”他说,“在曼督斯的织锦上。”
“我一定很狼狈。”
“我小时候想象父亲便是如此,像一颗明星带着族人穿越黑暗的中洲。”
“那你为什么会想再去那里?你明知父亲历尽千辛万苦才从那儿离开。”
费诺动了动身子:“维拉把这里变成了囚笼。”
“你这么想,是因为你从未认真听过他们所说的任何话。你知道还有谁铸了一座‘囚笼’吗?图茹卡诺。他甚至与维拉不同,是真的不允许任何进入他国度的人离开。但那并不是为了囚禁任何人。”芬国昐抚过他的下颌,“他建造刚多林是为了保存希望,在其余的所有都陷入绝望中的时候。阿尔达总有一天会毁灭,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将失落,时间重新开始。维林诺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保留下那些美好,好让新的乐章能有一个好的开端。”
费诺的瞳孔微微放大:“我没有……从这方面想过。”
“你太急于索求了,费雅纳罗。”芬国昐吻了吻他的鼻尖,“我们不是为了统治而存在的,而是为了增添阿尔达的美丽与福乐。管理只是由此衍生的行为。若是背离了这一初衷,我们就与魔苟斯无异了。”
“这话从‘高贵的领袖’嘴里说出来可真是讽刺。”
“‘巧艺的芬威’会需要别人告诉这句话也挺讽刺。”
“曾经的你甚至曾与我争夺过权力。可你现在说起话来却像个梵雅。”
“我以为你才是我们当中一直在强调我那一半血统的那个。”
“你母亲的族人一辈子都不离开那座山峰,他们的儿女永远看不到中洲的景象。这难道好吗?”
“他们现在就在中洲,费雅纳罗。继续我们输掉了的战争。”
费诺闭了闭眼睛,把他搂进怀里。
“希望奈雅芬威和卡纳芬威能平安无事。”费诺如此说,“埃雅仁迪尔的孩子也在他们的庇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