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锐利的狼眼,像沉入深潭的黑石,让肃长琴心尖一跳,喘息微微变得shi润。
“原来是你.....”看着诸骁的动作,释渊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怎么?想打一架么?”诸骁歪了歪头,疏冷的面容上有一丝野性的挑衅。
释渊的瞳孔一震,随即移开了眼,看向肃长琴,讽道:“长琴,本尊竟不知道,你身边区区一个侍卫能嚣张至此。”
他停顿一下,又加重语气:“你对手底下的人,未免太放纵了......!”
听见他的话,天帝的脸泛起病态的红晕,他端坐着,逼迫自己在剧痛下挺直脊背后,便严肃的开口:“狼王,退下。”
“臣不会走的。”诸骁一动不动,反而握住了龙椅扶手:“臣要陪在陛下身边。”
“你.....”看着他沉冷而坚定的面容,肃长琴深吸一口气,脸更红了。
自从在魁斗山发生那样的事后,诸骁就对他顺从体贴,即便他打他巴掌,让他滚,发怒撒泼,对方也会默然收拾好残局,然后静静地走开。
时日一长,连肃长琴自己都忘了,眼前这个人不是会跟在主人后面摇尾巴的猎犬,而是连他都无法驯服的孤狼。
默了稍许,他只能转向释渊,沉声道:“你先回小周天吧。”
这话说的很寡淡,语调间完全没有对着诸骁时的柔和。
释渊暗暗握住手掌,面上却笑盈盈道:“那你的身子怎么办?”
说罢,他又低下头,紧挨着天帝,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这样疼下去怎么受得了?长琴,我不放心。”
听着他的话,肃长琴的双肩隐隐有些发颤,他忍着全身筋骨被撕裂般的疼痛,自释渊手中拿过了那颗血红的丹药,不等一旁的诸骁反应,就放入了唇瓣间。
“这下放心了么?”审视着释渊的眉目,天帝平淡的问道。
“好,放心了。”释渊对他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又用密音安抚道:“我会竭尽所能,帮你摆脱它。”
“嗯,你走吧。”肃长琴阖上眼,缓缓点头。
“你多保重.....”释渊抬起头,看到诸骁狼眼里寒戾的杀意后,又加重语气:“想来小周天就来,本尊那里随时给你留着床。”
他话音一落,不仅诸骁怒红了眼,就连底下站着的上仙们都听得脸红脖子粗。
“......嗯。”天帝却没说什么,还是静静的应了一声。
释渊这才满意,转身召来变幻莫测的紫云,飞身返回小周天。
待他消失后,肃长琴用手支着额头一侧,冷然道:“你们,还有狼王都退下,没有朕的准许,谁都不准进来。”
“是!臣等告退——臣等告退——”
在众仙的高呼声中,庞大巍峨的宫殿很快就空无一人,只剩下白茫茫的仙雾。
“你也走。”见人都退光了,肃长琴又避开身后灼热的视线,故作冷淡的说道。
罂珠的毒性太蛮横,他必须要静下心来与其对抗,而诸骁在身边,只会让他的心更乱。
“我不走。”诸骁如苍穹般的灰蓝眼眸一沉,随即哑声质问:“你让我走,是不是又想去找他?”
肃长琴已经懒得和这头发疯的狼计较,便蹙眉道:“好,你不走,朕走。”
说完,他就站起身快步离开宝殿,返回寝宫。
起初身后没什么动静,直到肃长琴准备踏入寝殿时,守门的天奴才凑上来,小声请示:“陛下,要不要让.....”让狼王离开?
“不必。”不等他说完,肃长琴便抬手制止:“一切如常,去给朕拿酒来。”
“是。”天奴弯了弯腰,飞快地退下。
感受着身后那道漩涡般的视线,肃长琴在门外站了片刻,随后走了进去,也没闭门。
望着那扇鎏金色的门,站在玉树后的诸骁整颗心像被击中了一下,泛起深不见底的chao流。
天帝留门的举动,对于一个正处盛年、第一次突破处子身的狼兽来说,是极大的诱惑和示好。
这在诸骁眼中,就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受控制地潜入了寝殿。
天帝的寝宫有一大片绯色的珠帘,色泽和它们的主人一样红润姣美,每当夜月降临,那些珠帘就会倒映在地上,远看去,仿若一层朦胧的红色纱帐。
而肃长琴就坐在珠帘后,恣意地饮酒。
“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想让朕请你不成?”静了一会儿,他突然用嘲弄语气问道。
诸骁从暗处走了出来。
“站住!”看见他的一瞬,肃长琴捏紧了酒盏,双腿有些发紧。
“......”诸骁没有听他呵叱,而是迈着沉稳的步伐继续往前走。
“站住,朕让你站住.....!”肃长琴恼红了一张脸,声线发抖。
诸骁还是没有理会,直到走到他面前,才一把夺过他的酒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