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盛昀心中疑惑,但还是爬上去修补屋瓦。
两炷香后,楚盛昀满头大汗下来。他用衣袖随意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一块巾帕递到他的面前。
“用这个擦。”
楚盛昀接了过来:“谢谢。”
“修好了吧?”
“嗯。”楚盛昀捏着巾帕,却是没舍得用这干净的巾帕擦汗水,但他手心也都是汗,将那巾帕沁的都是汗水。
“等我洗干净再还你。”楚盛昀也不好将弄脏的巾帕还给怀疏寒。
“不用了。”怀疏寒没有将一块巾帕放在心上。
楚盛昀将它贴身放在怀里,晚上回卧房换衣服那巾帕掉了出来落在脚边,他俯身捡起,扫去上面沾着的灰尘,不禁又想起那人将帕子递过来的模样。
我这是怎么了?
楚盛昀扇了自己一掌,怎么对着帕子就想起那个人了?
楚盛昀挥去脑海里的身影,将巾帕细细洗干净。
帕子上有淡淡的冷香,像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他又对着一块帕子出了神,心驰神往。
他收起了帕子去找怀疏寒,但整个庄子忽然变陌生,地上血流成河,无数尸体倒在地上,不远处铜铃声声回荡。
楚盛昀忽然被牵引般往里走去,便见一身红衣的怀疏寒,双眸猩红,脸上攀附着若隐若现的红纹,墨发无风自动,鬼气森森恍若地狱来的恶鬼。
“疏寒......”楚盛昀吓了一跳,惊叫出声的同时也惊醒过来。
再看周围,哪还有什么血泊里的尸体,庄子里静寂无声。
原来是做了个梦。楚盛昀抹了把脸,再看那晾绳上挂着的巾帕,便走过去拿下来。
楚盛昀将之小心叠好,又想起自己那个梦,担心是什么不好的预兆,便过去找怀疏寒。
他住的院子离怀疏寒住的院子有些远,但他脚步快,不多会儿便到了。
楚盛昀本想敲门,却见窗户半敞着,便走到窗边想将帕子放在窗口便离开,但他却看到一抹红色身影背对着他,正是今早看见的那女人。
“我都打探清楚了,这人是京城里来的,听闻是逃婚逃到这里。”
“逃婚被追杀?”
“嗯,我听伙伴说了,那女子有位青梅竹马,山盟海誓私定终身,却被许给他,那男的就想干脆杀了他。”
“青梅被抢,竹马就想把人抢回来,他要回不去,这婚事也就不成了。”怀疏寒叹了口气:“这一世他怎么这么悲惨?”
怀疏寒本来不想笑,但却忍不住不厚道笑起来。也不知道楚盛昀上世做了什么,让他结下这孽缘。但是既然他最后逃婚,又在这里相遇,怀疏寒便知自己该还的时候到了。
“你还笑,你得想想该怎么办?你还真想跟戏文里说的人鬼结合?”红衣女鬼嘲笑一声,伸手就捏了怀疏寒一把:“人鬼殊途。”
那红衣之下露出的却是白骨森森的手指。楚盛昀看得一清二楚,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撞到了窗户发出动静。
女鬼猛地转过头,楚盛昀就看到一张惨白瘆人的脸。
“糟糕,他知道了。”女鬼吐吐舌头,知道惹祸连忙消失不见。
怀疏寒不得不出去找他解释。
“你别过来。”楚盛昀看到他向自己过来,急急退了数步,惊慌失措望着怀疏寒:“你......你是鬼?你不是人。”
既然楚盛昀撞见了,怀疏寒也就不隐瞒,颔首道:“我不是人,我是鬼。”
楚盛昀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会撞鬼,面前的少年也着实不像鬼,可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受这件事。这个人怎么会是鬼呢?他......怎么会......是鬼呢?
楚盛昀有些被欺骗的愤怒,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愤。
“你骗我,你怎么会是......鬼呢?”
怀疏寒苦笑一声:“抱歉,我并非有意吓你。”
“那你把我留下是要吸阳气?”楚盛昀也不知怎么会想到这里,他望着对面白衣翩翩的少年,怒不可遏:“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不姓楚,你也不知道我是谁,你把我留下是想吸阳气。”
“我没有想骗你……”
怀疏寒要解释,却被他打断:“你够了,你就是鬼,人鬼殊途。”
他再不想看眼前这个少年,也觉得自己可笑。
楚盛昀头也不回的离开走入黑暗中。
他出了庄子走了一段才回头,发现之前住的雅致庄子俨然就是一片荒芜的景象,大门破败,破旧的灯笼在夜色中飘摇,周围杂草丛生,Yin气森森。
见到这般景象,楚盛昀心中愤怒,扭头跑远。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连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愤。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惦念着这个人,那人却在骗他;也或许是因为他是鬼,他怎么会是鬼呢?他骗自己就是为了害自己吗?
楚盛昀不知跑了多久,忽然天边雷电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