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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没有,有什么新闻吗?”“陛下颁布了新政策,任何教会信徒都可以免除三年的劳役!但前提是必须每个休息日去教会祷告。”“光去祷告一下就能免劳役?那我可得勤奋点……”议论声接近又远去,维洛瓦立在了原地。皇帝虽然从登基之日起就开始推行国教政策,可之前几年,他对非国教信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信仰不同的国民也都一视同仁,如今又为何突然使出这般雷霆手段来?维洛瓦略加思索立刻找到了答案——之前几年蛮族势力强盛,皇帝需要联合所有和可以联合的力量攘除外患。现在蛮族已被尽数铲除,他没了后患,又因为几次对战蛮族战争的胜利得到了人民前所未有的支持,现在不放手铲除异己,更待何时?只是……维洛瓦望向被身披白袍的宗教骑士围住的宅邸,一队骑士正搬着一个檀木箱子从宅邸里出来。那箱子的盖子半开着,金银珠宝碰撞出低沉悦耳的声音。听着这样的声音,就连最严肃的骑士脸上也禁不住浮现出笑容来。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被驱赶着从府邸里逃出来的几名哭哭啼啼的妇女。看打扮,她们大约是这家宅邸的佣人,肯定与朝堂上的政治斗争毫无关系,只是因为服务错了主人,就要遭到倾家荡产甚至性命不保的惩罚……
维洛瓦皱着眉头,移开视线。虽说帝国贵族惯于享乐,但其中也不乏靠着自己的本事将家族产业治理得井井有条的能人,这样蛮横地将贵族的财产收归教会,与抢劫又有什么区别?此时,一个年轻女人大概是被推得狠了,一个没站住,摔在骑士面前。一名骑士见状,扬起手中马鞭就要打。
维洛瓦吓得要叫出声来,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忽地从他面前闪过,眨眼间已经冲到了骑士面前。“给我住手!”菲索斯冲到骑士和女人之间,钳住骑士的手往后一推。骑士趔趄了两步才站稳,张口要骂,却发现自己面前的是菲索斯,于是马上收了怒意,换上笑脸:“哎呀,这不是菲索斯大人吗?小人不长眼,失敬了。”菲索斯瞪了骑士一眼,转头拉起身后的女人:“你没事吧?”女人眼里噙着泪,微弱地点了点头。“光天化日,你这是在干什么?”菲索斯质问。骑士维持着笑脸,态度却带着一丝无礼:“菲索斯大人,陛下有令,这宅邸中的仆人都要抓回去细细审问,跟朝堂之事有牵扯的都得下狱。”
菲索斯冷笑:“这几位女士只不过是宅邸里的女仆,能和朝堂之事有什么关系?”“有没有关系,送去异端审问团那里审一审就知道了。”听闻此话,几个女人都吓得脸色惨白,有些胆小的干脆直接哭了出来。菲索斯朝自己的侍从招招手:“这几位女士带回我府上,小心安置。”骑士一听这话,笑容挂不住了:“大人,我们是奉皇帝陛下的命令行事,请别为难我们……”此时维洛瓦也走上来:“帝国国民犯法,自有司法院审判。请问这几位女士犯了什么法?而且你们不是司法机构的人,有什么权力就这么把人抓走?”这话显然是戳到了骑士们的痛处,要打人的骑士和身边的同僚交换了个眼色:“维洛瓦大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要理论,请您去找皇帝陛下理论。”他说着又要去抓菲索斯身后的女人,但再次被菲索斯拦住:“这些人的事情我自会向皇兄禀报,你们请回吧!”
“这……”骑士越过菲索斯的肩膀望了一眼女人们,僵持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妥协了。他们向菲索斯行了礼,转头继续去搬他们的财宝去了。看热闹的人们看到闹剧收场也都散了去,路上渐渐恢复了平日的样子。维洛瓦这才松了口气,靠到菲索斯身边:“你也太鲁莽了……”
“总不能看着他们当街伤人。”菲索斯说着要去查看被自己救下的女人们的情况,就在此时,女人中站在最后的一个忽地摔倒在了地上。菲索斯连忙上前查看,此时正值仲夏,跌倒的女人头上却披着厚实的围巾,这围巾显然是用来遮挡她的面容的。“你……没事吧?”菲索斯向女人伸出手。见到菲索斯,女人微微抬起头,一抹红发从围巾里漏了出来。与女人对视的一刻,菲索斯眼中闪过了一丝震惊。他犹豫了一下,面色镇定地退后两步,吩咐手下租来一辆篷车,拉着女人们回了宅邸。维洛瓦很快发现了菲索斯的异状,但菲索斯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他也没有多问。直到一行人回到宅邸,送走宫廷内侍关上门,菲索斯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此时,刚才那名跌倒的红发女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在菲索斯面前跪下:“迪亚娜跪谢将军大人的救命之恩!”
维洛瓦这才想起来,眼前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帝都社交界赫赫有名的交际花,也是帝国大贵族之一的迪亚娜。维洛瓦记得她是菲索斯的老相识,是菲索斯在帝都为数不多的交心的朋友,据说也是菲索斯在性事上的启蒙老师……
可是,维洛瓦记忆中的迪亚娜一直都像骄阳中的玫瑰般娇艳耀眼,眼前这神色暗淡、面容憔悴的女人实在与他的记忆有着天壤之别,显然一路上没少遭遇惊吓和挫折。菲索斯见到如此落魄的迪亚娜也是吓了一跳。他连忙上前将女人扶起:“你这是什么话!快起来!”迪亚娜身体十分虚弱,被身边的侍女搀扶着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她抬起头,在确认了菲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