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巴掌大小,瓶口被软木塞塞着,瓶子里盛满了乳白的烟气。文森特和夜枭不明所以,但埃里克却一眼看出了端倪:“这是记忆之烟?您竟然还藏着这么稀有的魔具,怎么不早说!”埃里克没什么规矩,见到稀有的东西伸手就想碰,但斯宾赛马上把手缩了回去:“我好歹也是魔法师的后裔,有一两件传家宝也是正常的吧?”“这不就是一瓶烟吗?有什么用?”夜枭问。“老哥你也太孤陋寡闻了——记忆之烟是和信仰之刃同等级的魔具,它可以让使用者的精神短时间内回到特定时代的特定地点。”埃里克解释道,“不过这东西只是个都市传说,我没听说有人真正回溯成功过。”“那是因为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记忆之烟的正确用法。”斯宾赛回答,“想要成功让自己的意识回溯到特定时代的特定地点,施术者需要与那个时代和地点拥有十分强烈的联系,他得对那个时代和地点拥有相当程度的了解,而且他本人最好是真实存在于那个时代、那个地点之人的后裔……”随着斯宾赛的解释,埃里克和夜枭的视线齐齐转到了文森特身上。文森特也意识到,斯宾赛所说的不就正是自己吗?可斯宾赛又马上话锋一转:“但是,和信仰之刃一样,记忆之烟也是有副作用的。作为旁观者,施术者绝对不能试图改变历史。一旦施术者做出改变历史的行为,他的精神就会被永远困在历史的迷雾之中,不得消散也不得脱身。”他说着靠近文森特,盯着文森特的眼睛,“我知道你对菲索斯抱着特别的感情,所以我必须得确认,你能做得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去试图影响历史进程吗?”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是指……”
“你会亲眼目睹发生在菲索斯身上的一切。
包括他的爱恋与欢愉,也包括他的伤痛与无奈。还有,他遭遇的背叛以及……死亡。”听到“死亡”二字,文森特蹙起眉。他背过身去陷入了沉默,埃里克想开口询问,却被斯宾赛拽住。过了好一会儿,文森特才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时,眼中已没了犹豫与怯懦:“即使如此,我也要试试。”。。。世界的另一个角落。“菲索斯——”菲尔洛斯从噩梦中惊醒,嘴里叫唤着他兄弟的名字。他发现自己死死攥着黑发青年的手腕,于是有些窘迫地收回了手。菲尔洛斯端详着自己受了伤的手。大的龟裂已经愈合,可还是在皮肤上留下了无数细小的缝隙。他可以自由活动手指,可指尖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与触觉。“兄长,你感觉如何?”菲索斯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关切,可当菲尔洛斯试图与菲索斯对视时,对方却不知为何移开了视线。
“一点小伤而已。” 菲尔洛斯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长发,下了卧榻,“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找到那些袭击者了吗?”“骑士团正在排查,想必找到只是时间问题。”“告诉卢克,找到了以后不要急着围剿,我要亲自……”菲尔洛斯说到这里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身子也朝一侧倾斜。菲索斯连忙上前扶住他,只见他手背上多了一滩黑血。菲索斯见状拧起眉头来:“兄长,那些人就让我去收拾——”
“不行!”菲尔洛斯立刻回绝,声音凄厉中带着决绝,“你不可以去!”菲索斯拧起眉头:“兄长,是因为那个叫文森特的家伙吗?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和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菲索斯蹭了蹭额头冷汗:“这件事,等一切都结束后再会向你解释。”菲索斯侧开头去:“如果我现在就想知道呢?”“菲索斯,我不认为现在是个闲谈的好时机。”菲尔洛斯冷硬的拒绝换来的是菲索斯眼中更深的迷惑。他起身单膝跪在菲尔洛斯身侧,抬起头,在脸上挂起诚恳的表情:“兄长,我认为正是这个时候,我们才需要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菲尔洛斯最是受不了菲索斯这种乖巧顺从的表情,从前只要菲索斯露出这种神情,哪怕是星星月亮他都会想办法给他弄到。可是这一次,在这件事上,他没得妥协。
他将手指插进菲索斯柔软的发丝,微微用力,按着菲索斯的后脑让他抬起头:“菲索斯,不是我不想说。只是现在的确不是时候,我和你都需要休息……”在说出这句话时,菲尔洛斯感觉到一种极其微小的颤抖从指间传来。
当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菲索斯已经从他手中逃开。“你要去哪儿!”望着大步远去的菲索斯,菲尔洛斯叫出声来。菲索斯没有停下,脚步因为赌气而虎虎生风:“既然兄长不愿意说,那就不劳烦兄长了——我会自己找到答案的!”菲索斯说着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可他抬手去拉门把时大门却传来了上锁的声音。菲索斯原本就在气头上,此时更忘了菲尔洛斯灌输给他的那些君臣父子的礼仪。他回头瞪着菲尔洛斯,一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兄长,你不要逼我。”菲尔洛斯叹了口气,站起身:“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告诉你就是了——我不让你去,是因为外面实在太危险了……”菲尔洛斯原本长得就美,此时神色忧愁、嘴角又沾着一点血,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菲索斯原本耸着肩头做好了战斗准备,见状又禁不住软下心来。
难不成……是我误会兄长了……“来,你过来。”菲尔洛斯走到摆满各种高级洋酒的吧台边,朝菲索斯招招手,“我们边喝边聊。”菲尔洛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