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上来就往于桐嘴里塞了一团毛巾,堵住他的喊叫,拿黑胶带把他捆了起来。
“我地盘上不能出人命,把他弄到杂物间去,叫老黑过来开车接走。”钱经理慢悠悠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开了。
时间接近晚上九点,纪燃开着车到会所后门,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保镖,只能靠边停下了车。
“怎么办?进不去。”纪燃蹙眉道。
陆自寒忽然拿出口袋里的金丝边眼镜戴上,弄乱了一点发型,做出一副斯文败类的富家公子模样,对二人说:“我从前门进去,找到于桐把他带出来,你们想办法把后门的人引开接应我们。”
任惜遇抓住他:“陆自寒!”
陆自寒回头,却拿起任惜遇的手机摆弄了一下,然后还给他。
“以前在你手机上安过定位监控,现在改成双向了,你可以在手机上看我的位置。”陆自寒笑着说,“别生气,除了你被绑架那次,我从来没用过这个。”
说完,陆自寒不等两人反应,就拉开车门跳下了车,向前门大步走去。纪燃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气得对空气破口大骂:“妈的,谁知道你用了几次!”
正值会所揽客高峰期,像陆自寒这样的败家子也不少,因此他进来并不是很显眼,但也有个分配的应侍生小姑娘跟着他热情介绍。陆自寒一边糊弄一边绕圈,听着小姑娘介绍了解了大概地形,便往舞池人堆里扎,不一会儿就把人甩开了。
他一路摸索走到员工休息区,服务生都在前面招待客人,这里几乎没有人。他贴着墙慢慢走,每个大小门窗都趴在缝里听一会儿,然后轻轻敲敲门。等走到最里面靠近后门的位置,终于在一扇木门里听到了微弱的敲墙声。
陆自寒推开小门,看见里面蜷缩着的于桐,用捆在一起的手拍打墙面,打得指节和掌根都破了皮。
“于桐。”陆自寒蹲下来,拿掉他嘴里的毛巾,低声说,“我是任惜遇的朋友。胶囊还在你身上吗?”
于桐发着抖,一把抓住陆自寒的手:“我把它包在口香糖里吞下去了,你们想要证据,必须先救我出去!”
陆自寒笑了笑,帮他把胶带拆下来:“别怕,我们会遵守承诺的。”
于桐只穿着一件单衣,又冷又怕,嘴唇冻得发紫。陆自寒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了他身上。
于桐愣愣地披着衣服,带着哭腔说:“谢谢你,你人真好。”
陆自寒仿佛听到了多好笑的事情,一下子笑起来。
于桐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能怯怯地看着他解除自己身上的束缚,然后拉自己离开杂物间。
就在这时,后门传来开门的声音,保镖带着人穿过走廊往这边来了。于桐吓得魂飞魄散,陆自寒把他往暗处一推,自己来不及离开杂物间,又躲回去关上了门。
“黑哥,就里面那小子,听说偷了大老板的药磕嗨了,要您拉去处理掉。”
“放心。”粗噶的男声和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近,吴桐躲在视线死角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保镖带着黑哥走进杂物间,然后猛地一声击打人体的闷响,接着是男人带着愤怒的痛呼。
“黑哥!没事吧?”
“妈的,这小子真磕嗨了!”叫黑哥的男人骂了一声,咚咚两拳打在陆自寒的脸上。陆自寒发疯一样还击,被踹得吐出酸水,还要嘶吼一声:“快滚!”
于桐猛然反应过来,趁着黑哥和保镖都在应对陆自寒,一猫腰从走廊溜了出去。
纪燃和任惜遇眼看着定位离后门越来越近,然后来了一辆面包车,一个刀疤男被其中一个保镖接了进去。
“我把剩下那个保镖引走,如果陆自寒他们出来了,你们就立刻跑,不要回来,后面的事让警察解决。”纪燃说完就跳下车,晃荡着找后门的保镖搭讪。
“大哥,我是前面那条街的酒吧派来的,老板让我问问,你们会所要不要买酒,刚到的高档货,大老板都特爱喝。”纪燃笑嘻嘻地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车,“我带了两瓶样酒,大哥先尝尝鲜?”
保镖很满意纪燃的上道,走出门几步到路边,看他拿下酒瓶吹得天花乱坠。任惜遇偷偷躲在墙角,看着定位离后门越来越近,终于跑了出来,却只见一个黑外套的身影,任惜遇一把将人拉过来,仔细一看,却是于桐穿着陆自寒的衣服。
任惜遇拽着他就跑,跑过好几条街,蹲在马路边,喘着粗气问他:“陆自寒呢?那个来救你的人呢!”
于桐语无lun次地说:“他他他把我推出来,自己被关在里面了,黑哥打他……他叫我跑……我……”
就在这时,纪燃开的车在他们脚边急停,纪燃对任惜遇道:“陆自寒顶替于桐被带走了!”
任惜遇攥着于桐质问:“带去哪里了,他们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于桐吓得直哭:“钱经理说他的地盘上不能出人命,要黑哥把我带走处理掉,我也不知道会去哪里……”
任惜遇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这时手机铃声响了,任轻尘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