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阳喧直接给了卢知春脑袋上一下:“你放屁!”
卢知春嘿嘿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你小子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才是。还不快谢谢兄弟我。”
“别以为我不会酿酒你就唬我,还十一分真心?我看是狼心狗肺还差不多。”纪阳喧多年和纪月鸣拌嘴倒是学到了其人的精髓,损人损得十分不留情面。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的名字吗,”他认真地说,“纪阳喧或者就叫阳喧也行,随你。”
卢知春干巴巴地笑了笑,可看着好友撬开的一点苦涩,只觉万分之一已是苦如黄连,又沉静下面容,笑不出了。
“还请劳烦小公子了。”花辞笑着走上前。
花辞笑:“阳喧和卢小公子的感情可真好,倒让我想起一些旧事。”
“我倒希望他别给我任何一点念想。”
花辞看着俩人走开的背影,露出个半笑不笑的神情,拈着花木新绿上的一点雪,轻声道:“雪快化了,真好。”
卢知春抱着自己的酒坛子唉声叹气:“儿大不中留啊!我看你哪是酒没滋味,明明是相思病,只教你食不知味寝不遑安,反怪到我的知春酒上来了!”
过来,大叫着:“喂纪阳喧!不是说好的等会一起去喝酒呢吗,你要赖账不成……”跑过来时正好从花辞身边而过,意识到身边有个人便停下来同花辞招呼到:“这位公子好啊——方才就见到你了,不过先前没见过,不知如何称呼?”
纪阳喧听他叫这“小公子”就觉得后背脊颤栗,心虚地撇开头:“整天公子来公子去你不累吗?”
花辞道:“某姓花名辞,新来纪府不久,小公子没见过是自然。”
“你说你的酒叫甚?”纪阳喧瞪着他道。
花辞看着卢知春跑上前去一把揽住纪阳喧的肩把人都带得东倒西歪起来,不知想到什么笑了起来。两个人吵吵闹闹走出几步,随后纪阳喧甩开卢知春转过身,故意板着脸,远远看着人不耐烦地道:“喂,你怎么还不走?不是说好我会送你回去吗。”
“知春啊,”卢知春嘿嘿一笑,“和我一个名字,怎么样?”
说完转眼变了脸色,美滋滋地从脚边搬出一坛新酒拍在桌上,卢知春眯了一双不大的眼:“唉,傻小子走得早,这‘兰陵美酒郁金香’看来只有我一个品了,难为我还专门从老头子私库里偷出来——”
“我以为怎没发现你这般顾影自怜呢?”说完,纪阳喧摔门而去。
听到花辞真叫他的名字,纪阳喧却是先露了怯,游移开目光心不在焉地反驳道:“哪、哪有!”就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纪阳喧停在原地,卢知春走出两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干嘛呢”,纪阳喧不理他,只是回头遥遥看一眼慢慢行来的人,最后回头好似自言自语又似倾诉地道:
“我就知道你这铁公鸡不安好心,”纪阳喧起身,“嘴上说请我喝酒,结果,就这?”
“寡淡,没意思,”纪阳喧推开面前的酒忿然道,“不喝了。”
纪阳喧哼了声:“就你话多。”
卢知春在旁哈哈一笑:“花公子你可听他的吧,这小子小气得狠嘞,你要是不听他的,等会儿可能得回去偷偷哭鼻子呢。”
“不过……不如不遇倾城色。”
这话引得卢知春在旁装模作样的大呼小叫:“好啊,纪阳喧你这负心汉,我天天陪你练枪喝酒,你就这么对我,你、你、你……”
卢知春怒极反笑:“说你这人不识货你还不信,我这酒取江南桃花露入味,佐以五月天山雪,融了我十一分真心。如此好东西,不就淡了些吗!”
卢知春作慨然状道:“罢了,看你可怜,待会还是兄弟我请你喝酒吧。这难得一遇的好机会,你可别错过了。”
卢家同纪府离得近,纪阳喧翻个墙就到了,不过离
卢知春追到纪阳喧身边,回头偷偷摸摸看一眼,发现人离得有些远,才鬼鬼祟祟地用手肘怼了一下人道:“怎么样,人终于叫了你名字,开心吧?”
“要你出两文钱是不是要你命?净拿些不要钱的东西糊弄我。走了。”纪阳喧怒而拂袖就要走。
纪阳喧嫌弃道:“就这淡的跟水似的,你还不如给我一坛烧刀子。”
“傻小子,”卢知春引了一口自己酿的酒,看着远处的人影举起杯点了点额角再远远相邀,幽幽低吟道,“春色浓,不知春,花落才知味甘苦。这思春味可足着呢,呵呵。”
“这……”
纪阳喧白他一眼:“铁公鸡拔毛,我可真谢谢你。”
卢知春指着自顾自走远的纪阳喧嬉笑道:“我是这家伙的发小,隔壁卢府上的,你叫我知春就好。”说完追上前去,笑骂道:“纪阳喧你这个混小子倒是等等我啊!”
卢知春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当真不识货!这可是我亲手酿的酒好吧?旁人可难得一品,就是我老爹也不一定能喝到。”
他上前拍了拍纪阳喧的肩:“人非木石皆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