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什么也不做,他们就会停下来了吗?”女生提高了音量,“你看现在,你敢说斯莱特林和卡罗兄妹有区别吗?我之前跟踪过马尔福,他每个星期都要教这些人黑魔法,然后他们就把魔法用在我们身上!巴泽尔已经被折磨了一个星期了,每天回来身上都是伤,早上还要去上课。还有格罗夫、杰瑞德、贝克、奥尔瑟雅……我数不清,反正他们都被拉到小教室里过。我听他们说,不要反抗,听他们说的做,就能不被揍。但有时候也不是这样,这得看他们心情。你看巴泽尔,我听说他们让他——让他——让他喝——”
另外一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知道。”
“贝克还躺在校医院里,他们在他身上试验黑魔法,把他的手削掉了一半,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奥尔塞雅快疯了,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你上次也看到她在墙上刻的字了,她想自杀,我们都在劝她。她说她什么也没做就被盯上了,那群人渣扯断了她一半的头发,而且还——你知道,她不肯说,但肯定——”
“那群疯子……”
“他们根本不算人!比起他们,我觉得卡罗兄妹简直像善良的家养小Jing灵。我上次也差点被他们抓出去,幸好麦格教授护住了我,”她说道,有些哽咽,“她让我去她那儿写作业,然后送我回去……她叮嘱我以后半夜不要出来,但她不知道,那群斯莱特林有胆子到寝室里找人,躲在寝室里也没用。”
“女生寝室他们也能进来?”
“进不来。奥尔塞雅那天晚上出去了,所以才会被抓走。”
“我们只能劝所有同学八点之前就回寝室。很多老师都知道这件事,他们在尽力帮助我们。我听说前几天弗立维教授关了十几个斯莱特林的禁闭,一直关到了十点才放他们走。”
“但你知道,除非他天天都关他们禁闭,不然就没用。”女生说道,“停一两天没有意义,反而会让他们变本加厉地报复我们。依我看,我们应该把斯莱特林们都抓起来,不然就过不下去了。”
“这正是我一直在对大家说的,我们得好好计划,不能鲁莽行动。你现在把马尔福抓过来揍一顿,虽然很解气,但对我们的计划有害无益。”
德拉科终于听出来了,这个人是纳威,他的声音变得比以前低沉了许多。因为他最近没有跳出来惹事,德拉科几乎要忘记他了。一想到这儿,那个女生的身份也呼之欲出——金妮·韦斯莱,这简直令人吃惊,她变得一点也不像她了。
“我知道,但既然我看到了他,你就不能指望我什么也不做。”
纳威没有再说话,似乎是默许了她的行为。四周寂静了几秒,金妮走上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毫不客气的拳打脚踢,德拉科努力闪躲着,然而头部还是挨了几脚。他简直无法相信她居然真的敢这么做,她把他踢到了墙边,一脚一脚往墙上踩,德拉科的肚子遭了好几脚,似乎岔气了,火辣辣地痛。他尽量蜷缩起来,努力伸手去够着口袋里的魔杖,结果手指被金妮的鞋尖擦了一下,磨破了皮,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行了,我猜他肯定醒了,”纳威说道,“别管他了,我们还有事要做。”
金妮哼了一声,这才放过他,拍了拍手。
“应该让他也尝尝被拔光头发的滋味。”她恨恨地说道。
“走吧。”
他们穿过桌椅离开教室,关上了门。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拐角的另一边,像雾一般弥散了。
德拉科仍呆呆地躺在地上,浑身的痛楚渗进骨缝里,如同点燃的鬼火。手上的绳子在刚才的殴打中已经磨开了一些,稍微活动就能挣脱。可他却像失去了全身的气力似的,连抬起一根指头都做不到。
好痛……太痛了,简直是耻辱……他要将那两个人碎尸万段,他要把他们关到禁闭室里,让他们在黑暗中呆三天三夜……德拉科咬牙切齿地想着折磨人的方式,浑身发抖,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扼住那两人的喉咙。可滚烫的怒火浇不灭深深的迷茫,一根冷冰冰的管子从他的心脏穿过去,里面通着日复一日的酒水、钻心咒和低级笑话。
德拉科不知为何想起他第一次进入那间禁闭室时,里面的血腥味熏得他头昏眼花。阿莱克托和阿米库斯总是惩罚那几个领头人来杀鸡儆猴,他们没有Jing力教训所有人,所以禁闭室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并不算是太恐怖的地方。德拉科曾经还在里面转了一圈,一些被关着的学生愤怒地朝他吐口水。但那些被斯莱特林占领的小教室,他从来没有去过。
他不会承认他其实不敢进去。他怕在里面看到骇人的血迹、残缺的肢体或者一些别的痕迹,怕面对濒死之人绝望的眼神,但他最怕的是看到昔日同学的另一张面孔——他们一到夜晚就变了脸,仿佛满月下的狼人。
金妮提到的那些人德拉科都知道,当然,大多是在闲谈时从斯莱特林的口中听到的。他们像讨论娱乐新闻一般用调笑的口吻谈起昨夜的“游戏”,说几句俏皮话,赢得大家的满堂哄笑。他知道巴泽尔,因为他们说那是个脸上有胎记的矮子;他知道格罗夫,他被狠狠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