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三天后,向晚回来了。
他一来就进入顾知非的书房,将他从公文中拽出来,认真道:“我们谈谈吧,非哥。”
顾知非坐在宽大的椅子里,看着他想要伪装平静却藏不住心思的眼睛,道:“好,在这儿谈?”
向晚思考了三天,他清楚自己非常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是gay,也害怕被别人知道自己不可描述的嗜好,更不愿被戳着脊梁骨说他带坏了顾家的好苗子,想来想去,惊觉自己在这段感情里越陷越深,明明开始之时只是一场游戏,他却为了一个玩伴考虑起了忠贞一词。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男女不忌生活混乱者比比皆是,但都是年轻时干的一些荒唐事,等到年纪大了,依旧会结婚生子,和荒唐的年岁一刀两断,几乎无一例外。
他们心里清楚,喜欢男人不过是追求刺激,没有谁会为了哪个男人而发疯到让全世界知道。
而他却是越陷越深……
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向晚斟酌着开口道:“那天吃饭,我哥发觉了我们之间亲密得过分,第二天特意打电话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即便向晚不说,顾知非也能猜到他极力掩饰关系的解释。
果不其然,向晚道:“我都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了,反正就是各种解释。你是小白表哥,我跟小白关系又好,他没多问,可我心里却一直没法平静。好几次,我在等你回家的时候,都害怕突然间有什么人来家里找你,撞破我们的关系。非哥,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是不是?”
顾知非站了起来,对向晚张开了双臂,向晚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瞬间有了裂纹,饶过宽大的书桌扑进了他怀里。
“非哥,趁现在,趁一切都还来得及……”
向晚的声音闷闷地,像是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情绪。
“我们分手吧。”
顾知非闭上眼,心底是一池无波无澜的湖水。
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像是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又像是意外来得太突然而不知所措,平静道:“好。”
向晚一瞬间感到心脏真实地疼痛起来,他捧住顾知非的脸,突然恣意地亲吻起来。
唇舌间的软糯甘甜像是一杯掺着剧毒的甜酒,让两人瞬间失去了理智。
他们本就是一碰就着的状态,很快就玩了一套完整的项目,不知是不是心理的作用,两人都觉得今日格外尽兴与契合,于是在气氛最好之时融在了一起,等顾知非终于结束时,向晚已经有些失神。
他身后布满鞭痕,像是一个被蹂躏到破碎的娃娃,一言不发地趴在顾知非怀里,在熟悉的气息中睡了安稳一觉。
他本以为自己今夜定会失眠,谁知身体已经形成记忆,只要被顾知非抱在怀里,他几乎能瞬间入眠,一夜香甜。
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向晚抬了抬眼皮,满心依恋地抱住顾知非,用刚睡醒的喑哑嗓音道:“非哥,我想喝粥。”
顾知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缓缓道:“好,我去煮。”
向晚喜欢喝咸粥,顾知非其实不太会煮,每次都要看着菜谱一点点来,小心地掌握着火候。他平时工作忙,又喜欢早起打球,很少会认真地做早饭,多是弄些简单快速的吃食对付过去,跟向晚同居后,才将早上时间多分了一点儿给早饭,尽量做得营养又可口,好让挑食的向晚乖乖吃饭。
但是煮粥的次数依然很少,最多是让相熟的私房菜或酒店早早地炖好送来。
后来则干脆请了阿姨,按照向晚的口味准备一日三餐,他自己很少再下厨。
顾知非低头在他眉心吻了一下,起身去厨房煮粥。
好喝的粥要小火慢熬,他看着锅里咕嘟嘟冒着小气泡的粥,心里意外地平静。
煮好粥后,顾知非盛了一碗粥,放到托盘里端进卧室。他坐到床边,端起粥来用调羹舀了一勺,吹凉后才送到向晚嘴边,问道:“趴着吃能舒服吗?”
向晚一口含住调羹,将一口粥咽尽,笑着道:“你喂我就舒服。”
顾知非淡淡一笑,耐心地将一碗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向晚。
向晚咽下一口粥,忽然道:“非哥,阳台架子上的花要每天浇水,地上放着的那个树一个月浇一次,一次要浇透。书房里的盆栽都喜Yin,不要晒太阳,两三天浇一次就行……”
顾知非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晚晚,别说了。”
向晚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非哥,那些花……”
顾知非语气有点儿刻意伪装出来的冷淡:“那些花我会找人照顾,你放心就好,如果放心不下……你放心不下哪个,就带走哪个。”
向晚瞬间沉默下来,默默地想:我放心不下你啊……
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没资格说这话了。
一碗粥喝完,顾知非给向晚拿了套衣服,看着他一件件穿上,动作却是越来越慢。
向晚忽然停了下来,上前三两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