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非虽在基层,却也是重要部门的负责人,向晚今天一出现在他办公室前面,就有人来问他来干什么,哪个单位的。他气度不凡,不像是上访的人,办公室的人对他也没太大戒心,他自称是顾知非表弟,今天来这边办事,就想着晚上跟表哥一块吃个饭。
办公室成天为领导服务,顾知非宠人又毫不遮掩,导致整个单位都知道都知道他们这个年轻的部长有个当成心肝儿疼的表弟,每次出差都会给他带礼物。办公室主任周伟看他年纪对得上,长相也对得上——虽然戴着口罩,但是看露出来的部分非常漂亮。周伟问了几个只有顾知非亲近的人才知道的问题,向晚也都对答如流,甚至连顾知非最近在酒店住的事都清楚。周伟就安排他去了小会客室等着,又给吴哲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吴哲告诉顾知非表弟来了,他满心欢喜地期盼着,谁知道人领过来后,却成了他的前男友。
顾知非快速地听人一个个汇报完工作,迅速地将工作分派下去,办公室里转眼就只剩了向晚一个人。
向晚摘了口罩:“看到是我,是不是很失望?”
顾知非端起杯子饮了口水,没有说话。
向晚坐到顾知非对面,隔着宽大的办公桌望着他:“我不是故意来单位烦你的。我等了你好几天,你总是不回家,我只好出此下策。你放心,我只说是你表弟,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提。”
顾知非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情绪,听向晚用没什么感情的声调讲述近来的种种,心底纷乱如麻。
后来的事,其实有点儿失控。
向晚压抑着内心的苦痛,冷淡地叙述着别后种种,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和毫不相关的事,可是说到后来,他绕过办公桌来到顾知非面前,近距离盯着顾知非的侧脸。
在那双刻意避开的眼睛里,他看到了眼睫下汹涌的情绪,和顾知非始终如一的感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顾知非这样的人吸引,可是顾知非偏偏就轻易捏住了他的七寸,让他一边想要逃离,一边又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向晚轻声道:“不分手了,好不好?”
向晚弯腰抱住顾知非,侧头去吻他的唇瓣,两人的体温甫一触碰就点燃了理智。
他们就在办公室里吻了起来,情到浓处,顾知非扯开了向晚的衣领。
瓷白的肌肤上,印着几点凌乱的吻痕。
如一桶冰水兜头而下,顾知非全身的血ye都凝固了,他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脸色如何,只记得自己控制不住地给了向晚一记耳光,只一记就让他的脸颊在瞬间的苍白后rou眼可见地肿了起来,嘴角还有一道细细血痕。
顾知非背过身,声音冷冽:“滚出去。”
向晚捂住脸,疼得几乎睁不开眼睛,艰难道:“别这么武断,你、你听我解释……”
顾知非自嘲地笑了一声:“晚晚,既然分手了,你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但是——”他霍然回身,目色含怒地看着向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那一次的会面于两人而言,俱是伤筋动骨,之后的两三个月里,顾知非都拒绝再听到关于向晚的任何事。
只言片语都不行。
九月底,顾知非在南方调研时遭遇台风,车辆在水里抛锚,他下车后不小心被倒下的树枝划伤,被雨淋了的伤口未能及时处理,有些感染。
恶劣环境里,连去医院看病都成了十分艰难的事。
顾知非在附近的卫生院简单处理了伤口,回到下榻的酒店后仍坚持工作,等意识到身体不对劲让前台送来体温计时,顾知非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
他带来的常用药里没有退烧药,好在服务员非常热心,见他生病就帮忙冒着大雨去给他买退烧药,于是顾知非就窝在沙发里等服务员回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有个电话打来,是个没名字的陌生号码,顾知非也没Jing力细看,接通后哑着嗓子道:“喂您好……”
“非哥?”向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病了?你在哪儿?”
顾知非只觉头痛欲裂,向晚的声音像是一剂毒药,让他瞬间失了神志,心中更是难过到承受不住。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第二天台风刚停,向晚就赶了第一班航班过来照顾他。
不知是不是生病让人变得多愁善感,顾知非只觉自己心痛超过了头痛,隐隐约约竟还有一丝委屈的情绪夹杂其中,让他更觉混乱。
向晚耐心地把毛巾放在温水里浸shi,拧掉多余的水分,再一点点地擦拭着身子,以达到物理降温的作用。顾知非握住他的手腕:“不用了,已经吃过药,过会儿就好了。”
向晚的视线从手腕缓缓移到顾知非脸上:“你嫌弃我?”
顾知非缄口不语。
向晚没有像以往那般闹脾气,反而继续给顾知非物理降温,道:“虽然你不想听,但我也不想被你误会。之前在酒吧撞见那次,我并没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