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川入圈时间虽不算短,但人却有点过于谨慎,从没跟人约过,最多线上看看小片儿。他跟顾知非是大学同学,一次意外事件,顾知非看到了他手机里的浏览痕迹,全是跟sm有关的网页。
孟明川当场社死。
并且从顾知非眼前消失了好几天。
一周之后,孟明川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来找顾知非,要跟他谈谈。
顾知非约他在校内某个咖啡店,听他遮遮掩掩地讲述自己接触SM的心路历程。孟明川属性是S,性格却与属性非常不相符,是个又怂又乖的好男孩。他磕磕绊绊地讲了大半个小时,一抬头见顾知非掩口打了个哈欠。
孟明川:“?”
孟明川怒了:“老子掏心掏肺给你讲了大半天,合着还把您老讲瞌睡了?”
顾知非坐直了身子:“没,您继续。”
孟明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挑衅道:“顾知非,要不要咱俩来试一下?”
顾知非喝了口咖啡,随口道:“试什么?”
孟明川慢慢地眨了眨眼睛:“试一下SM啊。”
顾知非低头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又艰难地忍住笑,抬眸看向眼前明明很怂又强作镇定的孟明川,轻声问:“咖啡不够你提神么?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顾知非站起来理了下衣襟,淡淡道:“想约我,下辈子吧。”
社死又复生的孟明川直到毕业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顾知非也是字母圈的人,并且是个资深人士。孟明川在北京长到二十好几,连有这么个酒吧的存在都不知道,更别说成为其会员。而顾知非一来就成为酒吧VIP的事,让他气恼了很久,成天让顾知非介绍他入会,可每次事到临头,又都怂得不敢去。顾知非原以为这次也跟之前几次无异,孟明川到不了酒吧门口就会求他别进去,谁知道他竟是下定了决心,硬拖着顾知非进了酒吧。
顾知非蹙眉道:“我来这里不合适。”
孟明川问道:“怎么不合适了?你不是DOM了吗?”
顾知非淡淡道:“要是被我家小朋友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哟,顾少金盆洗手了啊。”孟明川笑道,“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帮我约个M,约好了就放你走。”
顾知非抬眸,冷冷问:“你人生地不熟?恕我冒昧,咱俩在北京长大的那个,是我吗?”
孟明川笑着拖他往酒吧里走,顾知非抽出胳膊:“行了,我自己会走。”
这个酒吧审核极严,介绍入会的手续复杂,而且是终身责任制——被介绍人一旦违反酒吧规定,介绍人会受到同样的处罚。酒吧经理跟孟明川就各种条款和规定一项一项确认的时候,顾知非坐在包厢的沙发上直犯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我出去走走,你好了叫我。”
孟明川正处于对新事物充满好奇的阶段,不在意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酒吧里的人不算多,顾知非刚出包厢不久,就接到一个同事打来的电话,周遭环境太嘈杂,顾知非随便进了个空包厢,把门一关隔绝外界声音,接通了电话。
“知非,方便说话吗?”
顾知非打开包厢的灯,让自己坐到了沙发上,才道:“方便,旁边没人。”
“你认识向晚吗?”
顾知非心跳一顿,随即加速跳动,不好的预感漫了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答道:“认识,怎么了?”
“是他举报了你,而且是实名举报。”
如同惊雷平地起,消息太过匪夷所思,顾知非反而没有太大的反应:“确定吗?”
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回答后,顾知非道:“我知道了,谢谢。”
包厢里的隔音很好,挂断电话后,顾知非却维持着方才的动作没有动,灯光闪烁的包厢像是一个巨大的壳,将他罩在了壳里,壳外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留给他一个短暂的安全空间。
他转动着中指上的戒指,心底纷乱如麻,又似静如死水。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陡然响起,顾知非仿佛惊醒一般,地毯上繁复的纹路在眼中重新聚焦,连上面不知何时洒上的酒渍都无所遁形,赤裸又肮脏地落入他的视线里。
“兄弟,在哪儿啊?我这都等你好一会儿了,怎么也不回来了?”
顾知非边起身边道:“房号多少?我忘了你在哪儿了。”
孟明川道:“你等等哈,我看下。”
孟明川说了两遍房号后,顾知非挂断了电话,打算先去洗手间洗把脸,再回去找孟明川。
洗手间门口站着许多的人,一个个来者不善的样子围在一起,顾知非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就想避开他们去其他的洗手间,顺手拨通了酒吧经理的电话,打算让他来处理。
刚转过身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怎么?人多了不起?来,你们一起上,爸爸我今天一块教你们做人。”
顾知非脚步一顿,缓缓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