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齐九提着镰刀迈出家门经过那棵底下时,脚踩过的地方发出“嘎吱”一声。
齐九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着满树的金黄。
果然是秋天来了。
忽然身后传来郁庭芳的声音,齐九转身,发觉她正提着衣摆小跑到了自己面前。
“你怎么来啦?”
“早上说你你没听见呀,怎么又不穿外套?”郁庭芳话里略带责备,嗔了一下齐九,说着为她仔细地把外套披了上去。
“早晚温差这么大,仔细着别有个头疼脑热,你要是病了,我可不照顾你!”
“我身体你还不知道吗?火炉似的,好的很呢。”齐九笑嘻嘻的,由着妻子为自己将衣服穿戴整齐,细心地抚去皱褶,齐九握住她的柔夷,对她眨了眨眼。
“倒是你,昨晚陪着我闹了一宿都没好好休息,快回去睡觉嗯?”
郁庭芳微红着脸拍了一下齐九的肩,方才转身回了家。
齐九望着那边山后藏着太阳的山头,红光一片,喷薄欲出。
想着家中襁褓里的俩闺女,想着温柔体贴的妻子,她忽然心头一阵感动,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镰刀,脚步愈发轻快。
天黑的越来越早,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冷。齐九喜欢身上利利索索的出门,不爱往身上添件外套。她出门时郁庭芳若是醒着,必然会亲手为她将外套穿好;郁庭芳若是被自己闹得前一夜疲惫不堪导致气得晚,齐九便不穿外套了。如此几次三番,齐九果然染上了风寒。
“你看看你,我怎么说的来着?”郁庭芳的眼里带着责备,横了一眼瘫软在床上、面色通红的齐九,而后又端起碗喂她喝药。
“娘子,你快出去...咳咳...别被我过了病气...”
齐九皱着眉躺在床上,眼半闭半睁,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胳膊都懒得抬起。她只觉面上烧得很,脑袋里混混沌沌的想什么都一阵头疼。她的声音嘶哑,像阳光下被晒得爆裂的木头。
“傻话,快张嘴吃药。”郁庭芳嗔了一下她,为她抹去嘴角流出的点点苦药。
“瑾儿和瑜儿呢?”
“沈姨抱走了,她让我专心伺候你呢。”
“哦...”
说着,齐九又被喂了一口药。
碗里黑乎乎的汤药已经见了底,越是最底下的那一点越是最黑、最苦的地方。齐九咽了一大口,而后眉头紧皱,嘴角下弯,一脸要哭的样子。
“哇...好苦啊呜...”
“药哪有不苦的?况且白大夫说了,只要你喝了这药,蒙头睡一觉起来就能生龙活虎的。听话,再喝两口...”
齐九皱着眉偏过了头,嘴唇紧闭。
“小九,听话。”郁庭芳见自己不管怎么软言软语她都不肯张嘴,佯装严肃了起来。
“喝就喝嘛,凶什么凶...”齐九嘟着嘴小声嘟囔着,捏着鼻子猛喝了一大口。她不小心喘了一口气,又涩又浓的苦味顷刻间在她嘴里蔓延开来。
“好苦啊唔...”
正当齐九被这药弄得快哭时,郁庭芳柔软冰冷的唇覆了上来,轻轻巧巧地就撬开了齐九的牙关,伸出了自己灵巧的舌头,在里面温柔地扫荡着。
唔...
齐九瞪大了双眼盯着主动的妻子。她微闭着双眼,长长的眼睫如蝶翅般轻颤着,拂在了齐九的心上。她白皙的脸上泛起了微红,清纯里夹杂着妩媚,灵巧的嫩舌吸吮着这片柔软,索取着每一个角落。
“还苦吗?”
良久,郁庭芳一脸淡然地松开了齐九被自己吸吮得红红的唇瓣,盯着她正发愣的脸。
“不...不苦...一点儿都不苦。”齐九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
郁庭芳这才微微地笑了起来,为齐九掖好被子端着药碗就要出门。临走时齐九扯住了她的衣角,眼巴眼地望着她,可怜得像一只小狗。
“不仅不苦,还...甜甜的。”
是夜,郁庭芳和齐九一齐躺在床上。和以往不同,郁庭芳睡在外侧,齐九睡在里侧。
齐九睡前拼命反对郁庭芳要和自己睡一床。她怕郁庭芳被自己传染上也得了风寒。可郁庭芳还是坚持要和她同住。
“小九,我一个人睡外间害怕嘛...”
“你...唉,好吧。”
齐九无奈地答应,心里却暖暖的。郁庭芳哪里是害怕,跟自己挤在一床,分明是为了方便夜里照顾自己。
白大夫的药很灵,加上齐九平日里体质就不错,晚上蒙着被子睡了一觉果然发了汗就好了。齐九夤夜时缓缓地睁开了眼,顿觉浑身神清气爽,好不舒适。
她偏过脸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睡容恬静的妻子,脸上不禁泛起了微笑。她伸出手指,摩挲着郁庭芳的唇。
“芳姐姐,我好喜欢你...”齐九眼里有片刻的失神,她喃喃道。
“芳姐姐也喜欢你。”郁庭芳忽然睁开了双眼,将齐九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