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琼有个习惯,每次行军打仗前总喜欢去佛堂上柱香,倒不是他有多么虔诚,笃信神佛庇佑,在他的认知里,自己的本事足以人定胜天,之所以还要去佛前叨念几句,只为求个心安理得。
自从虎落平阳不如犬之后,他每天在rou身恢复前,也要去佛前上柱香。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庙里,顶着一副随时可能在历劫中散架的皮囊,庙里的神像起码能给他一点慰藉。
刚踏进佛殿,他就看到陆沉跟个木桩似的跪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由于音量太低,骆琼只听清零零碎碎的几个字,好像是什么“谢”什么“以报佛恩”。
骆琼心想这小子大白天的遇见鬼,不逃跑不说,还来佛前还愿,莫不是脑子有病?而且极有可能病得不清,否则昨天也不会对他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出那些话。
世风日下,看起来跟个五好青年似的,思想却这般龌龊。骆琼不禁摇摇头。老和尚总说,在如今的时代,那些个斯斯文文戴副眼镜的,就和以前那些穿着长衫满口之乎者也的书生一样,多半是有学问的老实人。
看来也不尽然。
骆琼盯着陆沉的背影看了半晌: 挺拔瘦削,肩背倒是宽得很,宽肩蜂腰,若是从小打好根基,倒不失为一个习武之才。
他又想起陆沉昨日故意轻薄他的那些话,刚平复不久的羞恼又不知不觉泛了上来,若不给这小子一点教训,他还是那个神勇狠厉睚眦必报的骆琼吗?
骆琼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跟前,见他依旧垂着眼,毫无察觉,于是仗着自己是个透明人,当着陆沉的面,张牙舞爪地做了几个狰狞的鬼脸,心里觉得不带劲,目光便停在了他皱成波浪形的拉链裤上,刚要伸手去解开,却被陆沉一把抓住,反身压到了地上。
坚硬的石板地冰凉渗骨,透过发丝一点点刺激他的头皮,骆琼止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的rou身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陆沉在上方定定看着他,嘴里不断重复这句话,跟邪魔附体了似的。
刚成形的rou身绵软无力,骆琼挣脱不开,只好放弃挣扎。当他对上陆沉仿若被魇住的目光时,才发现他有些不对劲,骆琼向着那双着魔似的眼睛晃了两下手掌:“小子,你不是鬼迷心窍了吧?”说完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个鬼。
他又想了想自己来招惹陆沉的初衷:既然都被这小子扑倒了,不如就顺坡下驴,好报昨天的一箭之仇。
骆琼伸出手,麻利地摘下陆沉的眼镜,然后盯着那双长睫下的眼眸看了片刻,幽幽说道:“还是说,你其实是被本王迷了心窍?”
当他感到陆沉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时,得意得差点笑出了声。可是才得意了片刻,他就开始后悔了,因为他发现陆沉的颤抖不是出于害羞或露怯,而是某种难以自制的兴奋。
下一秒他就发现陆沉就正用力掰开他的大腿,下身猝不及防朝他胯间顶去,也不去脱他的裤子,只是隔着布料一下一下地冲撞他,隔裤撩sao,撞得骆琼浑身发烫,一边情欲被勾起,一边又觉得在佛前做这种事实在是大不敬。
他心想:老子几百年没沾过荤腥,都没像你这样饥渴,至少把前戏给做足了吧,衣服裤子都没脱呢。
于是恽王骆琼决定给这ru臭未干的小子上上课,欲字当头,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为老不尊了。他以一种极为缱绻的姿势勾住了陆沉的脖子,抬头去吻他的唇,另一只手则覆在他胸口,去脱他的衣服。
双唇相抵片刻,陆沉却像大梦初醒似的,眼中终于浮现一丝神智。
他急忙红着脸从骆琼身上挪开,一不小心撞到了身旁的香案,案上掉下来一个木盒,甫一落地,盒子里就滚出来一个铜制物件。
骆琼把那物件拿起来一看,是朵手掌大小的铜莲花,这本是寻常的佛教贡物,可那莲花的花蕊上竟插着一把粗壮的金刚杵,看起来简直像......
骆琼晃了晃脑袋里的妄念,还没等他晃干净,陆沉就一把将那莲花夺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地装进木盒里。
“给我。”骆琼被勾起的火还没灭下去,就平白无故被打断,心中无端憋了一口气,显得极不耐烦。
陆沉看了他一眼,怯生生地把木盒藏到身后,目光闪烁游移。
骆琼:“你刚才那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该不会是想拿这玩意儿对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陆沉一时气急,脸憋得更红了:“才不是,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这是老和尚给我的,他说这是守墓人世代相传的信物,也是欢喜佛的图腾。但是这东西好像能乱人心智,我打开一看就...就......”
“就意乱情迷了?”骆琼接道。
陆沉本来就因为刚才的事小鹿乱撞了半晌,被骆琼这么一问,一颗心差点没跳出胸膛,只能僵硬地移开视线。
骆琼:“你刚才说欢喜佛,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那个大肚子弥勒佛的别名吧。”
陆沉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放回到香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