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央漂着一艘船,甲板上一位蓝衣女子立在鼓面上跳着祈愿之舞,配上乐师Jing彩演奏,使得此舞神圣又绝lun。
上官卿与宋砚走下船,肃淮与肃少郢早已经在主位就坐。肃邵阳目光扫过上官卿,落在他身后的宋砚身上。
肃邵阳嘴角微弯,仰面饮酒,他正准备再斟一杯,手已搭置于瓶,身侧的钟秉言却将酒瓶取走了。
钟秉言直言:“大夫说您不宜再饮酒。”
“我活了二十几载,要死也不许我死个爽快?”说罢,他夺回酒瓶,沉浸于己。
上官卿正襟危坐,宋砚则在他左侧。宋砚无心赏舞,只是时不时四下张望,希望能在人群里寻到熟悉的身影。
阿狸身姿曼妙,舞姿柔美,在湖边百姓高昂呼声中结束了最后一个动作。
肃淮拍手叫好,直夸绝美。
阿狸从船上缓步而下,至肃淮跟前弓腰行礼,抬眸间眼眸微颤,也不知出于何种缘由,她想立刻取消所有计划。
布拉雅伪装成婢女,执着酒瓶走到上官卿身侧,然后为他斟酒一杯,另有随从用银针探毒,之后随从道:“无毒,侯爷可安心品用。”
布拉雅急忙摁下瓶口机关,一杯好酒,顷刻成了鸩酒。
上官卿品了一口,觉得味道极佳,命布拉雅给宋砚斟一杯。
听后,阿狸一怔,布拉雅虽然有所疑虑,但还是当即为宋砚倒了杯酒。
宋砚微蹙眉头,他瞧着眼前的婢女分外熟悉,不由在心中留意了一下。
而这时,肃淮拾杯起身,在受湖边百姓敬仰之下他道:“祈祀神节,愿神明在上,佑我丹阳,庇我子民。”
百姓们齐声:“佑我丹阳!”
肃淮一饮而尽。
在座的几位也拾杯随饮,宋砚正准备饮下时,阿狸斩钉截铁:“这位公子且慢。”
宋砚手上动作一滞,他抬眸疑惑地看着身前的蓝衣女子。
肃淮:“姑娘这为何意?”
布拉雅垂眸捏紧酒瓶,只听阿狸笑言:“民女以舞博得头彩,想向侯爷讨个奖赏。”
肃淮大笑一声:“你且说。”
阿狸侧首,朝宋砚颔首微笑:“想讨公子手里的那杯酒。”
布拉雅一惊,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阿狸,但阿狸此刻眼里只有那杯毒酒。
阿狸走向宋砚,他察觉她眼里暗藏着复杂的情绪,但他却捉摸不透,直到她拿过他手里的酒杯,正准备一饮而尽时,才明白她是抱着必死的心。
宋砚急忙碰掉她手里的杯子,他冷言提醒:“酒里有毒。”
布拉雅即刻拔刀抵在上官卿的脖子上,众人惊慌失措。
宋砚上前几步,布拉雅的弯刀离上官卿更近一步。
上官卿眼神一凛,大掌一拍,震起桌上的一把短刀,随即他握住刀柄还不等身后人做出反应,便狠狠扎进对方心口。布拉雅只感觉一阵剧痛袭来,她踉跄后退,鲜血狂吐不止。上官卿狠目一转,抽出随从腰间弩机,动作迅速,箭脱弦而出,阿狸执扇一挡,短箭被印有金边兰花的扇面弹回,上官卿即刻侧头躲过。
布拉雅用了余力指着宋砚:“他是咸安侯的外孙,抓...抓......”她话还未说完,便彻底倒下了。
“冒犯了。”阿狸敲晕宋砚正准备带他离开。她眼神骤然一沉,一枚羽毛从远处飞来,她侧面躲避,脸颊还是被划破一个小口。
她明显察觉到此人修为在自己之上,她不愿久战于是带着宋砚迅速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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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下,一名蓝衣女子携着一名男子现身在一间破旧老宅里。
院子里生了一堆火,围了两名异服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收起弯刀走上前:“阿狸,布拉雅呢?”
阿狸垂眸,咬字清晰:“她死了。”
男人攥紧刀柄,双眼猩红:“是不是咸安侯杀的?是不是?”语毕他抄刀就要冲出去。
另一名男人急忙站起身,拉住他:“热布达瓦,你冷静一点。”
热布达瓦咬牙切齿最终还是选择冷静下来。
阿狸看着二人,叹了一口气:“事发突然,我也没料想到。库尔班你和热布达瓦去门外替我望风。”
热布达瓦注意到了靠在阿狸肩头昏迷不醒的宋砚,于是询问:“他是什么人?”
库尔班大胆揣测:“与咸安侯有关?”
热布达瓦大喜:“好啊,既然杀不了咸安侯,就先杀了他!”他提刀就要朝宋砚砍去,却被阿狸冷厉的眸光给震慑住。
“阿狸,你......”
“别动他。”随后她睨了二人一眼:“出去。”
待二人出去后,阿狸刚抬步,一阵寒风袭来,她侧身躲过,一把羽化作的尖刀扎进了土里,紧接着她身后响起清朗的少年音。
“小兰花,把人留下,我便饶你不死。”
阿狸指尖绽开一朵晶莹剔透的兰花,随即遍地皆是,容诩负手立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