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邵阳并未将这名刺客押送回府,而是让人将她绑住扔进了马车。
肃邵阳与女子对坐,他扯下女子面纱时怔住了,他唤道:“布拉雅?”随即他欣喜的问:“阿朵娜是不是也来丹阳了?”
布拉雅眼底突升一抹厌恶:“你这个骗子,还有脸提我们狼主。”
“当年之事,并非我所愿,”他上前握住布拉雅的肩头,眼神真诚语气急切:“我知道阿朵娜没有死,你快告诉我她在哪?”
布拉雅咬字用力,逐字说道:“狼主已死。”
听后,肃邵阳眼里无神,只颓废地靠在窗上,他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她了...我明明......”
布拉雅借机割断了绳子,用一把弯刀抵在肃邵阳的脖子上:“放我走,不然我现在就替狼主杀了你。”
这时,听见动静的钟秉言掀开车帘,然后一惊,正准备拔剑,布拉雅的弯刀离他更近了一步。
肃邵阳侧目朝钟秉言道:“让她离开。”
钟秉言没有多言,怕多说了一字会危及肃邵阳的安危,于是他收回剑,目光却死死盯着布拉雅随即退后一步,给她留出了一段安全距离。
见此,布拉雅放下刀对着肃邵阳轻言:“阿朵娜曾说过,她愿意为你踏进这囚笼。而我作为她的狼臣更愿为她劈开这牢笼。所以,我希望接下来我做的所有事你都不要插手。”
肃邵阳平静地开口:“杀咸安侯并不是一件易事。”
布拉雅双眼渐红,咬牙切齿:“可他杀了我普真族大半兄弟啊!”
肃邵阳:“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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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侯府。
“什么?咸安侯遇刺!”肃淮惊觉而起,但随后又沉稳地坐回了椅子上,细细分析后道:“人若没事也还好,问责下来......不行,阳儿你可寻到刺客身影?是男是女?赶紧找个替罪羊来。”
肃邵阳:“爹放心,我已经着人去办了。”
肃淮这才舒了口气,他喝了一口茶定神,他短“嘶”一声,微侧首询问:“咸安侯在何处?”
“在元雀大街遇刺之后,孩儿的人就跟丢了。”
延夜湖。
上官卿将手里的一盏花灯放入湖里,他起身垂眸淡然地注视着花灯渐渐远去,这时他耳边传来阵阵萧声。
他侧首寻声见着了一名素衣男子立在亭中,男子面容相当俊美,手执一根玉萧,衣袍微扬,仙气飘然。
听此萧声又见此良人,上官卿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直到一曲终了,他才回神来。
他问:“此为何曲?”
晏珣放下萧,别过头朝他浅浅一笑:“镇国侯破阵曲。”
上官卿面不改色,缓缓开口:“世人皆知镇国将军冷血无情,不值得歌颂,作曲是何许人也?”
晏珣低眸瞧了眼手里的玉箫,随后答道:“此曲是我为镇国将军一人所作。”
“为何?”
“自然是钦佩于他。”
上官卿直言:“刺客出身,杀人如麻,不值得。”
晏珣轻笑:“片面之词,不足以评判一个人。”
上官卿冷言:“但愿如此。”语毕他转身离开了。
上官卿回到丹阳府时,肃淮早已备好酒菜来款待他。
上官卿垂眸,正用shi布擦拭着双手。
肃淮为上官卿倒了杯酒,然后道:“行刺之人已经找到,贤弟打算如何处理?”
上官卿面无表情,将shi布放回托盘里只说了一个字:“杀。”
肃淮了解上官卿行事向来狠绝,所以心里倒是感谢自己提前找了个替罪羊。
肃淮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便转身离开了。现下便只剩上官卿与肃淮二人了。
肃淮见上官卿不言,心里忐忑不安,于是道:“贤弟到此是为......”
上官卿睨了他一眼,眼神实在狠厉,他噎住,讪讪地喝了一口酒。
上官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在他面前:“看看。”
他拆开信一目十行后面色凝重,这封信出自于孝恩王后——肃嫣之手。
信中所言有三,其一是公子煦失势后希望肃淮联合众臣力荐公子暨,其二是平京侯已抵达上京,其三便是国主荒废朝政寻欢作乐忽视她数月之事。
肃淮拿着信抬头:“这......”
上官卿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语气凛冽:“王后只托我带出,其余之事我一概不管,也不掺和。信中内容你自己斟酌考量。”
肃淮将信对折后道:“有劳贤弟了。”
上官卿起身:“我有要事在身,便不作多留了。”
“侯爷,”肃邵阳唤住他,然后走下阶梯来到他跟前:“今日是祈祀节,离晚宴不足半个时辰而已,不如留下在延夜湖畔赏完祈愿舞再离开?”
“不必。”上官卿上前走了几步,对着自己的下属说道:“备马。”